「确实让人惊艳。」
陈亦度的回答总是很简短,一般情况常让人接不下话,不过谭宗明经过上回的相处,对陈亦度的聊天节奏早已知根知底。正好,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陈亦度,就一题题问来。
「jobs应该出院了,他情况还好吗?」
「很好,能吃能睡,能闹腾。」
「你前两天怎么没来开会?」
「分不开身。」
「什么大案比游乐园改建案更重要?」
「外宾接待。」
「你错过了特别好吃的苹果派。」
「苹果派?」
「那天的会议下午茶,我特地挑的。」
「喔,那确实可惜。」陈亦度轻啧了声。
闻言,谭宗明忍不住笑出声。陈亦度不愧是吃货,比起会议,他果然更在意苹果派。谭宗明觉得莫名舒畅,可能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对陈亦度有点了解。
「没事,改天我带你去吃。」谭宗明说。他安静了会,拇指的指甲轻刺着食指指尖,考虑是否要问陈亦度到酒店做什么。只觉这样问太过涉及隐私,可若不问,又觉得心里憋着讨厌,就像被蚊子咬。
咬一下,肿个小红包,对健康没啥大碍,但就是整宿的搔痒,不用力抓几下就痒得难受。谭宗明终究忍不住:「这么晚,你在酒店做什么?」
「送客户回来。」
「喔。」陈亦度的回答让谭宗明顿时松了口气,知道他不是跟别的女人厮混,谭宗明打从心底高兴。或许是心虚,他连忙补了句:「这么巧,我也是。」
车内依旧飘散着陈亦度身上的皂子香,混了点谭宗明衣服上的檀木香气,沈稳而和谐。空间里仍是环绕些许忧郁的古典音乐,但谭宗明看陈亦度的眼神已然改变。
谭宗明是对陈亦度上心了。虽然上次恋爱的感觉已经久得记不清,但恋爱是不合理;没有逻辑可言的,谭宗明身为情场老手,自然更懂得这个道理。一旦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便不再优柔寡断,决定全神贯注对准目标。
黑色的车随着夜fēng_liú动在路上,一直驶向谭宗明位于郊区的豪宅。
谭宗明下车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陈亦度,你相信一见钟情的恋爱吗?」
「不相信。」陈亦度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回答。
「为什么?」谭宗明愕然。
「因为爱情是追逐利益的一种包装手法,对我而言,就连恋爱都是一种阴谋论,遑论一见钟情。」陈亦度的嘴角第一次在谭宗明面前勾起好看的弧度,但那貌似是对爱情嗤之以鼻的讪笑。
谭宗明早就觉得,陈亦度若是笑起来肯定很好看,如今一见,纵使这笑容中带着不屑,仍然如一道闪电般击中谭宗明的心。这一刻,谭宗明几乎能确定自己将会栽在陈亦度手上,然而最惨的情况是,陈亦度竟然不相信爱情。
谭宗明彷佛听到自己心中某一角碎裂的声音。呜呼哀哉!
自从听闻陈亦度一番爱情阴谋论,谭宗明整个人的生活都坐立难安起来。白天,他不得不维持人前光鲜亮丽、叱咤商场的谭总形象;夜晚,那些过往纵情享乐在他眼中全成了浮云,谭宗明像躲避瘟疫般逃开一切应酬聚会,一下班就窝在家中后院抽烟。看着后院那一潭池水绿波荡漾;看着天空云霞从橘红转为紫黑;看着月出东方直到一轮银盘高挂,然后思忖爱情到底是什么?
都快40岁的男人,忽然返老还童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谭宗明觉得自己简直有毛病。回首过往,他谭宗明在感情路上一向顺风顺水,也不认为感情问题复杂到需要他花精力烦恼,可这回对象换成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不相信爱情的男人,这让谭宗明感到上天似乎正在向自己传递一股森森的恶意。
好吧,既然陈亦度不相信爱情,那先别谈爱情不就成了?谭宗明也不急着马上有什么发展,他也是男人,懂得男人是怎样的情感动物。他们之间可谈的东西还有很多,美食、事业、宠物、合作,只要谭宗明有心,一天换一样主题去跟陈亦度谈都不成问题。那么,就从动物收容所开始。
谭宗明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给陈亦度,结果,回应他的竟是信号圈外的嘟嘟声,随即转入语音信箱。而且一连拨打了几天,都是如此。饶是谭宗明再怎么越挫越勇,也不免有些焦躁起来。辗转查问,他才得知陈亦度临时出国去了,但是归期未定。
不是吧?恋情才刚萌芽,老天爷就这么急着想折他羽翼吗?谭宗明在心底哀号。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事情说做就马上做,一鼓作气才是谭宗明的作风,也是他成功的诀窍。然而现在,他只有一种在马拉松才刚起跑就掉鞋的感觉。不是好兆头啊......
「老凌,你说老天爷是不是看我事业和友情都一帆风顺,忌妒了,成心要我在恋爱上头不好过?」谭宗明此刻赖在上海市第六医院的院长办公室,他已经叫苦连天30分钟,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身为谭宗明铁杆哥们的凌远院长,穿着一袭纯白大挂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脸无奈地看着老友。
「我是医师,不是算命师。」
「那我这样患得患失是不是生病了?你帮我看一看吧。」
「我肝胆外科没看患得患失,念在朋友一场,不如我帮你插个号,精神科出门左转下楼第三诊间。」凌远拿起电话就要打,结果话筒被谭宗明一把按下。
谭宗明双眼微瞇,瞪着凌远:「凌院长、凌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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