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么可笑的理由?
即使是认清了自己的现在,肯尼斯也无法理解这种愿望。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心中升起一阵阵寒意。想要圣杯的理由,这种东西并不是实力的强弱这种只要战斗就可以探测出来的东西。有些人甚至对自己渴求圣杯的理由都不甚明了。但是这个人却可以将它们轻易地看穿。
从被掳走到现在,从这个男人身上所显露出来的不过皮毛,却一再令他感到——无法匹敌。一定不能与之为敌,尽管全力压制,但是这种懦弱的想法还是不断地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不战而败。
肯尼斯咬牙,“你想要什么?”到底有什么,能够让这对怪异的主仆不惜将他们捉来而不杀死?
然而他话音刚落,窗外便传来一阵巨响。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深沉的夜空,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脚下摇晃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吴琛不受影响地望向窗外,眼中浮现出一丝意外。他沉默了一会儿,等肯尼斯从这场突如其来的摇晃中平静下来,才道,“肯尼斯,你的未婚妻索拉,住的是哪一栋大楼?”
他的嗓音低沉而平稳,但对于肯尼斯而言,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这个男人愣住了,脸上的血色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整个人几乎是扑倒窗边,看着那栋已经成为废墟的大楼,嘶声道,“索拉——!!”
此刻的他已然认出,那栋倒下的大楼正是他与未婚妻索拉的临时住所。虽然是临时的,但是这栋大楼也早已经过了无数改造,他有信心,任何魔术师来到这里,都不可能从那些层出不穷的险境中逃脱。因此,他才能够放心地将索拉一个人留在那里,自己出来战斗。
但是……但是……他还是漏算了一点,因为参加这场战斗的,还有一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那个人完全抛弃了作为魔术师的尊严,只是作为一台杀戮机器而活着,那个无耻的邪道!
是他太过自大了,是他将索拉一个人暴露在了危险中!肯尼斯目眦欲裂,从这一刻开始,他才意识到,圣杯战争是多么残酷而危险的战争,而他竟然因为自己的自大,而将最心爱的女人卷入其中!为的只是一个肤浅之极的理由!
索拉……索拉……没有月灵髓液的索拉从这种爆炸中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卫宫切嗣!!!”
lr猛地抬头,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主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那张从来充满了傲慢与轻蔑的脸上,现在只是恐怖地扭曲着,像一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即使身为经历无数岁月的英灵,迪卢木多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而吴琛却颇有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种仇恨和怨愤,曾经也多次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又在经历过不知道多少鲜血之后归于平静。不,这种平静只是表象,他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向更深的地方堕落罢了。那么,接下来,这个人会怎么做呢?
“……我答应。”安静的室内,一个声音响起。肯尼斯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吴琛,他的眼中已然没有了那种轻浮自大的光彩,“不管你说的条件是什么,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通通都答应。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卫宫切嗣必须无比痛苦、无比悔恨地死在我的手上!”
“哦?这件事对我而言,倒是不难办到,”吴琛看到肯尼斯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仇恨使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狰狞的面部表情,但是吴琛却觉得这个样子比起他一开始连头发都一丝不乱的模样顺眼多了,“但是……你又要用什么与我交换呢?你的性命是被我所救,就连你现在的自由也在我的手中,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呢?难道是……圣杯?”
“不!”出乎意料地,肯尼斯打断了他的话,“只有圣杯不行……”他颤抖着,好像刚才被他抛弃的软弱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我的愿望改变了……圣杯再也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如果它真的能够实现一切奇迹的话,就一定能够复活索拉!所以,只有圣杯……”
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女人吗?吴琛有些讶异,像肯尼斯这样的人,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不过,这也是一个弱点,一个能够令他更轻易地取得圣杯的弱点。
“谁说只有圣杯,才能够复活那个女人了?”吴琛打断了肯尼斯的话,在他震惊的神情中对玄霄点了点头。虽然两个世界运作的模式并不相同,但对于能够只身闯入鬼界的人,留住一个普通女人的魂魄并不是一件难事。
果然不过片刻,玄霄便回到了这件房间,在他的手中托着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圆球。
“这……这是……”
“既然灵魂还没有消失,那么一切就简单多了。”吴琛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制作身体的材料有三件: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仇敌的血,前两样并不难,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条……”
“卫宫切嗣的血……”肯尼斯的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的人,真的能够如此轻易地复活索拉?但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将肯尼斯的高傲完全打碎,而他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可笑的是,在参赛之前,他竟然认为自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赢得圣杯。
与其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圣杯,还不如……
“大人,”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肯尼斯忽然改变了称呼。抛去了无谓的尊严,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那一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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