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寒坦然,林迟自然也不再绕弯子,他单刀直入地挑明了话题:“你已经伤害过淮音一次了,能不能,离他远一点。他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伤害了!”
沈靖寒闻言,沉默了许久,苦笑道:“我怎么舍得伤他。”
“那他为什么那么恨你?云姨说你是个负心汉。”林迟犹豫了一下,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怀疑。
沈靖寒扶额,哀悼自己的魔生,儿子和媳妇一样难搞。
“……你想听我跟淮音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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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个寝食难安的十月,林迟都会想,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将一向温润如玉的淮音逼成了这副模样。
百年癫狂,说来轻巧。
现在,林迟终于有机会了解一切,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他的心脏怦怦直跳,期待了数年的真相,终于要揭开神秘的面纱了。见状,沈靖寒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怀念的神情,随后用他特有的低沉嗓音,缓缓讲述起了百年前的那段往事。
在沈靖寒的记忆中,民国三年的春天是再好不过的时节。那年年景不错,百姓脸上也有了笑容,遇上节庆日,到城里赶集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作为本地驻军的军团长,沈靖寒自然也脸上有光。
沈靖寒其人,没有什么嗜好,不喜欢喝酒打牌听小曲,也不喜欢赏古敛财逛青楼,闲来无事,就喜欢带着副官在街上溜达。他生在这座城,后来又驻扎在这座城,可他与这座城最深的羁绊,还是淮音。淮音出生于,但同城中其他寻常人家相比,却也只是稍稍富裕些。他父亲早逝,家族走向没落,母亲凭借着早年留下的田地与店铺的租金收入,养活着一大家子人。
那一日,淮音独自上街,难得不受淮母的管束,他一路走一路瞧,遇上有趣的、感兴趣的铺子,就停留一会儿,因此花了好半天才逛完半条街。街上新奇的小玩意儿过多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一个没留神,撞上了一个孩子。
“没事吧?”淮音一脸歉意地扶起那个跌在地上的男孩。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破旧的灰色袍子,外头套了个马褂,虎头虎脑的,看起来机灵可爱。孩子就着淮音搀扶的力道站起身来拍了拍灰,低着头说了句“没事”,便挣开淮音的手跑了。这个状况显然不在淮音的预料之中,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准备继续逛。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戏谑之意的男声突然喊住了他。
“等等!”淮音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拎着方才撞到他的孩子朝他大步走来。那是他与沈靖寒第一次见面,这个同他纠缠百年的男人,高大俊美,虎虎生威,顷刻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军爷有事?”
沈靖寒站到淮音面前,对拎在手里的男孩道:“把东西交出来。”男孩默不吭声,沈靖寒便拎着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还恶趣味地抖了抖。男孩挣扎几下,眼见挣脱无望,这才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
“我的钱袋?”直到这时,淮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遇到小偷了,他从男人手中接过自己的钱袋,轻声道了谢。
沈靖寒教训了男孩几句,便松了手。男孩顺势落地,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沈靖寒也不在意,他微微抬起帽檐,露出那张英俊的脸,以及一个军痞般邪气的笑容:“美人,我帮了你,不请我喝杯茶?”
不同于百年之后的那个将沉稳发挥到极致,一举一动都能入画的优雅男人,此时的沈靖寒,还带着属于青年的张扬与傲气。
淮音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调戏吓了一跳,他犹豫了一下,从钱袋里翻出几枚铜币,往沈靖寒手里一拍:“军爷慢用,茶我请了。”
沈靖寒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连表情都变得有些滑稽,淮音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禁。此时的淮音比起百年后要更加漂亮,书香世家百年传承孕育出的温润气质,以及他昳丽的形貌,都比作为厉鬼时更抓人眼球。
“谢谢你帮我拿回来。”淮音在沈靖寒面前晃了晃钱袋,“我还有事,茶钱算我的,军爷自便。”
说完他转身飞快地离开了,独留沈靖寒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时,几个同样穿着军装的男人聚拢到沈靖寒身边,其中有一人抬手捶了沈靖寒一下,打趣道:“哟团长!见义勇为嘛!”
另一个笑骂:“什么见义勇为!明明是咱团长见人家漂亮,想来个英雄救美。”
众人闻言哄笑,沈靖寒也跟着笑了,对下属的打趣没做任何回应,只是望着淮音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第二天,沈靖寒堵到了淮音的家门口,抛着手中的铜板,对淮音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昨天的茶钱还有剩余,我给你送来。”
这次换淮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军爷何必多跑这一趟,这几个铜板还不够您的车钱。”
“我军勤政爱民,就算是几个铜板,也是不能贪的。”
“……”
第三天,准时准点,淮音又在门前见到了穿着军装的沈团长。沈团长笑得一脸和气:“咱中国人最讲究人情往来,有来有往,前阵子你请我喝茶,今儿换我请你吃饭。”
“……那点茶钱,哪里值当军爷回请我一顿饭。”淮音无奈,这人劝不听劝,撵又撵不走,只好耐着性子跟他周旋。
“重点是心意!跟钱多少没有关系的。”沈团长得寸进尺,“你喜欢吃啥?咱们走着?”
“不必了,我对军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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