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跪着,笑道:“妈,别硬撑了,回房休息吧。”
舒妈又好气又好笑,“亏你还笑得出来,你当我傻是吧?我一走,你就跟那小白脸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妈,你这就误会了,叶博可不是什么小白脸,他比我有钱多了。”
舒妈用手指戳着许望舒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能有点志气啊?他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你这个儿子我算是白养了!”
“妈,这话说的,多伤人啊。我和叶博照样孝敬你啊,还是双倍的。”
“滚,我不稀罕他。”舒妈气得眼睛都红了,“你愿意就跪着,妈不累,陪你一起,看谁犟得过谁!”
“妈,真的,叶博挺好的,对我特别好。”
舒妈裹着毯子躺沙发上,翻过身,拒绝的背影对着他。许望舒看着她头发上显眼的几根白发,也不忍继续说下去。墙上的日历,显眼地用水彩笔标出了他回来的日期。父母对子女的心有多重很难用语言描述。他的世界里有叶博,有工作,有五花八门的兴趣爱好,而爸妈一年到头的牵挂却都在他的身上。寒假本该回家的他,因为叶博的事情,直到大年初一才到家,现在不过是初七,他又得走了。
舒妈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许望舒偷摸着拿出手机,打算让叶博先回去,他想多陪陪二老。
手机解锁的声音一响,舒妈就条件反s,he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抢过手机,扔在墙上。脆弱的手机反弹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许望舒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花巨款买来的手机刹那间香消玉殒,一边r_ou_疼,一边惊讶亲妈运动员一样的爆发力,讷讷道:“妈,你身体真好。”
舒妈冷哼一声,“想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没门!”
许望舒跪得膝盖发酸,艰难地挪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大腿,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舒妈望着他,神色稍软,复又怒道:“就为那个叶博,你硬要遭这个罪?”
许望舒一乐,笑眯眯道:“哪是叶博让我这样的,不是你逼的吗?”
舒妈一愣,伸手对着他脑袋重重一拍,“两个男人搞在一起算什么?你倒是说说看!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许望舒叹了口气,低头说:“妈,你接着睡吧,睡不好会长皱纹的。”
舒妈气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脸憋得通红,重重“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躺回沙发上。
许望舒一直跪到第二天天亮。舒爸不忍心,拉着他起来。虽然身上每一块肌r_ou_都叫嚣着酸痛,许望舒面子上还嬉皮笑脸,却如何都不肯起。
舒爸一会儿好言劝着舒妈,一会儿看着许望舒,长吁短叹一番又一番,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一老一小就是没一个服软的。
叶博想着许望舒会有的遭遇,担心得睡不着。一早起来去书店,买了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中午十二点的太阳洒在脸上,他懒洋洋地翻着手中的书,渐渐睡着了。
程远的一个电话把他从小憩中唤醒。
叶博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一直翻到最后一页,许望舒也没来找他。他打了电话过去,那人手机已经关机了。
叶博没有多想就去了许望舒家。他这辈子最好的东西都是许望舒给的,自私就自私一回吧。许望舒离开他,他就什么都没了。
开门的还是舒爸。
“你还有脸来?”一向老实的叔叔也不待见他了。
叶博礼貌地笑了笑,开门见山,“我想见许望舒。”
“不行!”
舒爸说着把门往外推,叶博抓住门边,舒爸使再大的劲儿都不能移动半分。
“你放手。”舒爸急道。
“爸!”
许望舒突然踉跄着冲过来,身型不是很稳。紧接着,舒妈也过来,伸手就要关门,许望舒眼疾手快摁住门锁。四个人都拽着门,谁也不松手。
舒妈恨恨道:“叶博!你到底要不要脸?赶紧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叶博抿着嘴一言不发,死死摁住门,他和许望舒的力气自然比舒爸舒妈大多了,一个敏捷的转身,他就从越来越大的缝隙间钻进了屋。
舒爸舒妈因叶博的脱力,往前冲了好几步,幸亏许望舒长长的胳膊及时一揽,把他们都扶稳了。
舒妈不能对叶博怎么样,抬手就要打许望舒,叶博及时挡住她的手,“阿姨,你没看许望舒站都站不稳了吗?”
“你,你闭嘴!”
许望舒伸手把叶博拦在身后,和声和气地说:“妈,博儿不是心疼我嘛……你看,他能来,说明他在乎我啊,你该替我高兴才对。”
“荒谬!太荒谬了!”舒爸失控地吼出声,然后拉着叶博往门口推。叶博站着不走,看着许望舒,担忧地说:“你脸色不好。”
许望舒淡淡一笑,“我没事,那本书看了没?”
“看了。”
“我们比保尔幸福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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