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小师弟,你好好照顾他吧。”师父只是简短地交代了一声,就把他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低头看着他,无法形容见到他眼中波浪不惊的神色时的心情。小时候的清离长相并不可爱,瘦弱的身子以及过早成熟的面相,还有倔强淡漠的x_i,ng格,很快便让所有的人都疏远起他。我直到很后来才知道,师父原来看中清离骨骼奇佳,收为弟子,没有想到的是清离天生经脉错乱异于常人,很难习得高深武功,一趟心血已是白费。
我自知道清离为师父所厌恶的原因,内心倒有几分窃喜,从此花心机对他好,偷偷教他华山最j-i,ng髓的内功心法,传授他非掌门不学的剑法,到后来为他寻来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凡是能进补内力的东西都给他吃了,还四处寻访名家丹青古迹讨他欢心。曾经,我们也有过一段相互信任彼此依赖的日子,他对人虽然防得深,却从来对我很好。我们说过,将来总有一天,离开华山一起浪迹天涯,游遍大江南北。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江盛对他恨之入骨了,连漓漓也是把他视为眼中钉r_ou_中刺,不停地在师父面前中伤他不说,还在背地里折磨他。他什么也不和我说,等我知道的时候,江盛他们已经快把他折磨死了。为了他,我正式和江盛决裂,伤了从小疼爱的漓漓。每当我回想起过去的那一段岁月,恍偌一场大梦。如果没有清离,现在,我、江盛、漓漓还有众多师弟一定和二十多年前一样活的好好的;如果没有清离,凭借我的威望,江盛的聪明,华山一定比现在更加让人敬畏;如果没有清离,江盛和漓漓一定有了孩子,我也一定娶了一个贤良的妻子。
可惜,生命从来容不下“如果”这个词。
我注定为清离痛苦一辈子。
费广源那一掌看似普通,却藏着七种变化杀机。说时迟,那时快,眼见一掌已经打到毫无防备的清离身上,我满心绝望,突然从我和费广源的中间缝隙里闪出一道剑光,直逼费广源后门命脉,他大惊之下掌势一偏,清离借势躲开,却依旧被掌风扫在了地上。这时,我已经抢上去,挑剑逼开费广源。
“是谁?”费广源提掌,y-in晴不定地望着四周问,“出来!”
清离在我后面起身,我担心地低声问他,“怎么样了?”
他似乎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没事。”
这时,一道剑光从假山后面出现,我眯起眼睛,费广源全身戒备。
是任流影,后面跟着的是穿着僧衣的忘尘。
“你不是要来杀我吗?”忘尘噙着微笑,对费广源道,“我现在来了,有本事就来杀我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莫闻天的女儿!”费广源脸色铁青,握掌成拳,一个字一个字厉喝道,“莫、闻、天、的、女、儿!”
“本姑娘莫忘仇,叫你死也死得瞑目,省得到了y-in曹地府你还不知道杀你的人叫什么名字!”说话间,她已经飞身朝费广源击出三掌,招招夺人x_i,ng命。
费广源自然不敢轻敌,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各自出了十数招,忘尘的功力看起来和任流影不相伯仲,然而费广源应付起来并不吃力,看来隐身武林这么多年,费家对武艺的追求更深一层。不过任流影提剑随时待命,相信只要眼见忘尘败落就出手帮忙。乘着他们两人打斗,清离已经扶起了霜绝,解开了他的x,ue道,焦急地叫唤,“霜绝、霜绝,你怎么样?”
我冷冷地站在他们身后,看到霜绝睁开眼睛,低低地说,“师父……救救师兄…………他、他被他们打伤了……”
“好、好,师父去救他,你不要着急——”他回头看着我,带着恳求的颜色,我正以威胁的姿势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大师兄……”
我盯着霜绝,如果眼光能够杀人,他一定已经被我杀死千百次了!就是他,就是他,使得清离和华山涉入如此的险境!这时,后面突然传来忘尘的叫声,“流影,截住他!”我回头看到费广源一掌逼退忘尘正欲离开,容不得细想,我和任流影一起加入进去,费广源显然防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形,一个虚招,借力打力猛地施展轻功,到了屋顶上。忘尘率先一口真气跟上去,接着是我和任流影,我一掌劈在了费广源的胸口,他脸色一变,退后几步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好,好。”他冷笑道,“华山、啸傲庄、圣凌天都联合起来了。”他说完又吐了一口血。
“不要把我和圣凌天相提并论!”忘尘冷哼道,“我只是为报家仇,和圣凌天无关。而且本姑娘也不是圣凌天的人。”
“报家仇?你们莫家害的我们费家绝迹江湖,这笔帐,该是我们找你们算!”
“笑话。当年你们费家囚禁了我姑姑,想逼问圣凌天武功秘笈,要不是姑丈救她出去,她早被你们害死了。最后你们还赶尽杀绝想杀他们一家人,到底是谁该报仇啊?”忘尘嘴上说着,手下并没有停止攻击,费广源被她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掉下屋顶。蓦地,从高空中传来凄厉的长啸,我先是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快抓住他!是费家的援兵!”
但是,已经,迟了——
只听见轰地一响,顿时火光和烟雾弥盖了视线,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青山不改,绿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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