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去,萧瑟的风中夹杂着男人粗喘的声音,呜呜的哭声。
突然间那双小腿上的肌r_ou_绷紧了,脚趾不住地蜷着,抖了几下,继而瞬间掉落,消失在芒草地里。
天都黑了,陆大掌柜才从芒草地里低着头走出来,沈大医师跟在后面,笑眯眯地给他拣着头发上的枯草。
次日陆大掌柜没去柜上,打发小厮来说是受了风寒。
…
其实晌午陆大掌柜风寒就好了,中午用了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拿着根狗尾巴草,逗着自家的大白猫。
能躲那人一日便是一日。
看那两个粉粉白白的r_ou_爪子一抖一抖地扑着草绒头儿,陆大掌柜正开心,就听门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叫着爹爹快看我新得的大将军。
自家闺女一阵风一样,举着个蛐蛐笼子就扑倒床边,给陆大掌柜献宝。
陆大掌柜看的也是惊讶,直问在哪儿捉的?
自家闺女眼也不抬,满脸欢欣地盯着大蛐蛐,说是一起抓蛐蛐的小哥哥送的,明日里俩人还约好了再去捉。
陆大掌柜笑嘻嘻地问,是哪家的小哥哥?长的怎么样?你中意么?
闺女回手一指门外,道,长的可好看啦,爹爹你自己看嘛。
陆大掌柜抬头看见门口进来一人,一双桃花眼,满身fēng_liú骨。
手中的狗尾巴草也忘了抖,被大白猫扑上来,撕得粉碎。
第28章
天气越来越冷,这天傍晚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陆青原本在柜上忙着,眼看这雪越下越大,出去站着都有些冻的跳脚,几个医师劝他在柜上将就一晚上。
因着惦记着自己的女儿,陆青原还是决定早些回去,以免雪下大了走不了。
街上的人稀稀拉拉的,都把手缩在袖子里,低头快步走着。
陆青原举着一把油纸伞,挡住了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
已是年关岁末,家中的小厮丫鬟都打发回了家,只留了一个老婆子照顾女儿。
陆青原怕那老婆子不顶用,非得回家看看才安心。
进了屋,看女儿睡的正香,不时咂巴一下小嘴儿,陆青原放了心,笑了笑。
老婆子伺候着洗了手,擦了脸,陆青原把毛巾交与她,问道,夫人呢?
老婆子答道,傍晚从娘家回来,说是打马吊打得疲乏,已经歇息了。
陆青原有些乏了,让那老婆子守着女儿睡,便向卧房走去。
这院子极大,前廊后厦,层层叠叠,位置规格,都是极好的。
陆青原是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夫人娘家倒是不在乎,只说让夫妻俩好好住着。
…
卢家来的媒人把陆青原夸上了天,说是卢家三小姐在医馆对他一见倾心,茶饭不思,主母无奈,只好允了,只等陆青原答应。
嫁妆给的极丰厚,连大宅都给置办了,卢三小姐又貌美如花。
陆青原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走了如此大运。
宾朋云集,把新郎官灌的面红耳赤。
洞房花烛夜,他醉醺醺地拉着卢三小姐的手腕走向床边时,突然指尖微动,他明白了。
竟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子。
他装作醉酒,体力不支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慢慢的,酒劲真的上来,便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上赤身luǒ_tǐ醒来,见卢三小姐羞答答地在旁边躺着,落红布上几滴小小的血迹。
他都懒得去想那血是从哪儿来的,整日在柜上忙着,不愿回家。
卢三小姐乐的清闲,整日在家躲着,晚上两人同床异梦。
转眼又过了几日,他晚上回到家,听丫鬟说夫人中午摔了一跤,崴了脚,现在还躺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看着卢三小姐惨白的小脸,眼角的泪痕,心中突然疼惜起来。
握着她的手,问她脚还疼么,他给瞧瞧。
卢三小姐将脸贴在他的手上,说是痛极了。说罢小声嘤嘤哭了起来,咬着没有血色嘴唇,哭的泪流满面。
那夜他摸着卢三小姐乌黑柔顺的头发,抚慰了很久。
后来两人过上了正常小夫妻的生活,很快便得了个女儿,三个人日子倒有了些甜蜜。
只是最近卢三小姐老往娘家跑,打起马吊来常常夜不归宿。
陆青原柜上也忙,便老是担心着下人伺候不好女儿。
…
转个弯就快到卧房,忽听得女儿大哭的声音,陆青原赶紧往回跑。
远远瞧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女儿走出房来。
风雪中,只见那男人瞪着自己,女儿在他怀中,大哭不止。
第29章
鹅毛大雪扑簌簌地落在地上,老婆子趴在房门口,脑后全是血。
陆青原怒吼一声扑上去,让他把孩子放下。
那男人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叫着这是我的孩子。
两人争执起扭打起来,怀中的孩子哭得越发凄厉。
陆青原被那男人踹在地上,心中一动,猜出这男人是谁,叫道,她小产了,这孩子是与我生的!
那男人呆住,抱着女儿看着他,瞪大了双眼。
雪下的越来越大,卢三小姐此时才从卧房跑到这里,听见陆青原的话,突然呆住了。
原来这人一直都知道。
…
这消失了一年的浪荡子回来找她,说要带她走。
她虽然感念陆青原,但还是经不住那心中的爱意,决定带着孩子与那男人远走高飞。
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又担心这男人不把这孩子当自己的骨r_ou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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