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和闻言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嗨呀,管他什么四y-in星四阳星的,反正道长你和你背后的这柄云纹长剑在,什么妖魔鬼怪敢来侵犯?”
“这个......”薛元颇为尴尬地一笑:“是是是,鄙人尽力。”
张成和又兀自笑了一阵儿才止住,又欲去拍薛元的肩膀,却被薛元一个跨步躲过。
事不过三,阿弥陀佛。
张成和的手拍了个空,却也不觉尴尬,只是笑吟吟地顺势将手背到身后,向薛元说道:“道长啊,那个......其实我今儿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的。”
“您老问便是。”薛元离张成和一臂的距离,眯眼笑道。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张成和说道:“就是丁大醉猫让我来问问,道长你欠他的琴谱什么时候还?”
“还?”听闻这件事,薛元脸上温和恭谦的微笑便忽然不见了,眼神中带了一丝冷冰冰的傲然,微微扬起下颌说道:“您老还是叫他自己来找我要吧,他也来武当剑观这么些日子了,怎么都不说来见我一面?亏我还弄了费尽心思弄了些难得的琴谱来,他就不想抄一抄?”
张成和闻言撇撇嘴,摊手道:“得,我就知道这事儿我说不顶用。这样吧道长,我劝他尽快来见你。”
薛元捂嘴轻咳了一下,随后负手道:“那便谢谢张老先生了,啊对了,记得嘱咐他来见我之前不要喝得太醉。”
“这我说了也不算啊,他那脾气......”张成和低声嘀咕道,抬眼却望见薛元撇向他的目光中隐隐几分不满,于是忙改口说道:“行行行行吧,老夫尽力。”
此时y-in阳殿前,镇石已经摆放规整,一缕阳光正好照耀在幼龙嘴中的珠子上,光芒折s,he在地,形成一小块淡淡的黄色光晕。
是夜无月,满天繁星悬挂夜空,薛元同几个远道而来掌门用过晚膳后刚刚回了房中,焚香点蜡后便命人退去,独自在屋中静坐片刻后,更衣净手,抚弄了一阵儿角落里闲置良久的瑶琴。
大约是薛元今日的心绪不宁,那琴声断断续续时轻时重,听来就像个刚会爬的小孩子趴在了瑶琴上,让人极想把这闹人的娃娃抓下来。
果不其然,门外飞进了一个葫芦嘴,正好打在了瑶琴上,刚刚乱爬的娃娃倏然不见了。
薛元抬起头,忍着笑意向半掩着的门外望去,结果门外却并无人影,却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宫不逢商,羽徵不戾,你再这样弹我便要砸琴了。”
大约有三五年没听见这声音了,薛元立刻敛袍而起,拾起了地上的葫芦嘴向门外走去,边走边笑道:“丁酒仙,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丁醉猫站在薛元屋外灯火阑珊的一处,手中的酒葫芦缺了个葫芦嘴。他眯起桃花眼瞟了向他越走越近的薛元两眼,翻了个白眼道:“还我琴谱,两张。”
薛元脸上笑意如酒,令人沉醉,将手中的葫芦嘴扣了回去,与丁醉猫肩并肩而立却不说话,转头望着如墨天幕,南方离九宫之位,天英星明亮如灯。
野村小客栈,林江宇也望着窗外的天英星,轻捏着下唇若有所思。尹承业则望着面前的一盘碟油豆儿发呆,他身后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起坐都已经没什么问题,但是脸色却依旧苍白。自从出了樊水城后,尹承业便常是这般出神,有时候要林江宇唤好几遍才能回过神来。
林江宇转回头,见他此时又入定了,便蹭着屁股凑过去,偷了他面前碟子里的豆子塞进了嘴里嚼了嚼。
尹承业还是没反应。
林江宇咕噜一声咽下豆子,将碟子向尹承业推了推,说道:“你瞧,少了一个。”
尹承业倒是没有入定太深,此刻抬起眼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江宇。
林江宇呲牙笑笑,将豆子推到一旁,而后轻声道:“尹承业,你若是真的放心不下就回去看看,何苦这样憋着闷闷不乐的?”
尹承业神色冷漠,转头望向屋外繁星。
林江宇咬咬牙,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两手一撑,竟爬到了桌子上面,桌上碟中的豆子哗啦啦洒了一地。
尹承业转回头,皱眉望向眼神怒气冲冲的林江宇。
“尹承业!”林江宇吼了一声,“你到底想怎样?尹家变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你要自责到什么时候?”
尹承业动了动嘴角,刚要开口说话,却是一阵咳嗽,本是挺直的背咳得弯了下去。
林江宇见状怒气立刻消了,跳下桌子抚着尹承业的后背焦急问道:“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没有......”尹承业缓了一阵儿后沙哑说道,咽下喉咙中的一点儿血腥气息,“我没有自责。”
林江宇吸吸鼻子,给尹承业倒了一盏茶递过去,“你整日失了魂一样还说没有。”
尹承业懒得和他辩解,闭上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地咽着茶水,他的喉咙咳得有些刺痛。
林江宇望着尹承业闭着眼睛微蹙眉头安静饮茶的样子,忽然深吸一口气,一把挥翻他手中的茶盏,向他的怀中扑去,紧紧搂着。
尹承业睁开眼睛呆住,右手还保持举着茶杯的姿势,半晌后才觉林江宇温热而凌乱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侧。
“张......张墨......”尹承业愣愣唤了一句,右手悬在虚空中仍未放下。
“嗯......”林江宇用鼻音应了一声,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反而将尹承业环得更紧了。
尹承业咽了一下口水,想咳但被林江宇箍着又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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