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吴酩整理了一下刚才拽乱的衣领,抱稳自己撑着梨水的金属桶,“我总觉得他们不是大老虎,可是成天苍蝇似的也够烦人的,祝炎棠迟早得被他们烦出神经质,既然终于冒了头,还是解决彻底一点比较好。”
剩余六位喽啰被保镖们守着留在原处,一辆宽敞的车子风驰电掣地把娃娃脸和豹哥载去西边的渡口,brit联系好的渡轮已经在等着了,越野车直接开上夹板,他们穿越海峡往隔壁的澳门半岛去,谢氏传媒的总部就在上面。
“有关这些事情,我之前没有同老板商量,”brit还是有点紧张,看了眼后座上五花大绑的收债头子,以及一起工作了一个多月的同事,“也不知道老板准备怎样处理。”
“没事儿,我跟他说就成,”吴酩猛喝水,又抹抹嘴,他心里不比brit放松多少,“你知道吗,其实他们要是知道点分寸也就罢了,可是最近,连着三天夜里两点接到匿名电话,收到有血腥暴力画面的邮件,祝炎棠习惯得跟个没事人似的,正常得都快不正常了。”见brit皱着眉头,却又忍俊不禁,吴酩更来劲了,“你说这群狗屁玩意得缠他缠了多长时间啊,祝炎棠自己拖着,你们公司还真就任由他拖着?你说你们那位黑心谢老板,是不是一心只想着压榨,不顾员工身心健康?”
brit笑起来,他放松了:“有道理,你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替祝先生讨伐一下。”
“那必须的。”吴酩也笑了,也是松口气的那种。他想,勤劳勇敢踏实肯干的brit老哥,你是我的好同志好战友。
谢氏大楼修得还真是气派,耳边是车载音响舒缓的粤语老调,以及保镖压制下的两位发出的抗议呜咽声,吴酩眯起双眼远望,那座玻璃建筑是银灰色,像上午的阳光下一枚银子打造的橄榄,耸然c-领路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的是吴酩,再后面是拽着两个被绑死的家伙的四位保镖,他们从地库进到电梯,果然吸引了所有目光。
“早晨。”brit微笑着和战战兢兢的同事们打招呼。
等到“叮咚”一声,他们到达顶层,电梯里已不剩别人。这一整层会议室居多,有一半正在使用,一半是空的,而谢明夷的办公室正在走廊尽头。娃娃脸和豹哥挨了两拳就安静了,被保镖们拎去隔壁等候。这边吴酩也大气都不敢出,老实站在一边,看brit靠近门前,轻轻地敲敲门。
“请进。”是谢明夷的声音。
brit拉开门示意吴酩先进,吴酩便也挺直肩膀迎难而上。办公室非常打,通透的玻璃墙映入一束束阳光,刺得吴酩揉了揉眼,他听见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又听见关门声,这才适应光线,看清面前巨大的办公桌——谢明夷坐在转椅上,悠闲地看着平板电脑,而他身边的桌沿上竟然还坐了一个男人,正回头笔直地看着吴酩。
他穿着件绸缎质地的棕红色阔袖衬衫,即便坐着也身姿修挺,面容十分年轻,上挑的眉眼有种忽深忽浅的傲气,却懒洋洋的。吴酩心想,莫非是谢氏底下新出道的电影明星?这么一脸天下我最牛的模样,是跑到老板办公室讨薪水来了?
却听谢明夷对着brit道:“人都带来了?”
brit略显震惊:“在隔壁。”
“前台刚才有和我通报,说以为你们从哪里抓来两个逃犯,很好猜啊,”他又冲吴酩笑,“所以吴先生是和小棠商量好怎样解决了?”
“没有,我自作主张了,我想来个痛快的。”
“自作主张?”谢明夷揉揉眉尾,还是看着吴酩。
“祝炎棠是你公司的艺人,给你赚钱挣名声,”吴酩深吸口气,他看着谢明夷这副没事人似的样子,莫名来气,“现在这些烂事又不至于多难弄,但是已经影响到他平时生活,成天很烦人,还有风险在那儿摆着。他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了,你准备永远不管?”
谢明夷也不反驳,只是点点头:“可是小棠从来没有同我承认过那些谣言,我得到的那些信息,包括他小时候,全部是自己调查的。事实上他应该只对你一个人完全坦白过。我如果擅自做主,他不会开心。”
吴酩越发来气,却听brit突然道:“的确最近问题有变严重,春坎角住所周围有人在盯,还有几次,我去接祝先生,也有可疑车辆尾随。老板,继续放置可能是最不科学的办法了,那群下三滥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谢明夷挑眉:“是吗?这些情况,小棠真的完全没有同我提过。我还在想那些照片怎么会突然冒到公司里。”
吴酩更急了,他此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倘若放祝炎棠自己解决,那人绝对会选择最苦自己的办法,因为骨子里那点自傲,以及不屑。
他走上前去,撑着谢明夷的办公桌,大声道:“我不管,不是说你们这种娱乐圈尤其港圈的大佬都和黑社会有点关系吗,那群人也是黑社会,还准备绑我呢,说不定下一步就要趁祝炎棠下楼倒垃圾遛狗把他给绑了,你别等到那会儿才搞定他们啊!”
谢明夷眼角抽动一下,放下平板电脑,也放下雪茄,反而给那个红衬衫的男人点了支烟递过去。吴酩缓缓神,才注意到那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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