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吾泱即使坐在椅子上,抓着张诚的手还是
丝毫没有放松。除了张诚谁都不知道,其实他的手还是微微的抖着。
他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看了月弦许久,终于开口:“鬼玉对随月真的没用,我不会让你伤害张诚的。”
话里的内容跟素言没什么两样,但他的语气却比素言冷了许多。
张诚回握住他的手,悄悄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张诚明白,虽然白吾泱这些年来一直都冷心冷情的,对待月弦也是不假辞色。可是,在他的心底,月弦还是占了不小的分量的。
他一直都明白月弦想要的是他的命,只是这个目的却是无关个人感情的,反正白吾泱也一直都想快点变回人身顺利地死去,所以,抛除这点不谈,白吾泱是真的把月弦当成朋友的。
几百年来唯一的朋友猛然变成了敌对的那个人,不管是谁心里都会有些接受不了,何况是白吾泱这么一个心思单纯的人。
月弦这次终于对上白吾泱的眼:“抱歉,月弦欠你的以后会还,但张诚的命今天我是要定了!这鬼玉是锁魂的不是么?我要去把随月的魂锁回来……”
提起随月的时候,他的眼里好似多了些温清,在现在这种气氛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随月的名字已经被提了好几次,张诚总觉得这名字熟悉得狠,好像是在什么时候听说过。
握着白吾泱的手,之前的紧张消失了许多,他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才终于想到上次听见这名字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随月……好像是上次打伤素言的那个什么鬼帝。
还记得白吾泱一召唤月弦,他就急匆匆地逃走了,连素言唾手可得的x_i,ng命都顾不得。那时候没有深思,现在想想,他好像是很怕月弦知道他的存在的。
只是,他明明好端端地在帝位上坐着,月弦怎么说他在受什么烈火焚心之苦呢?
张诚心里明白,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来,只能继续安静地在旁边站着。
明明命悬一线的是他自己,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一点儿恐惧的感觉。
张诚乱七八糟地想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儿。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就算你把他杀了,偷跑到牢里,也见不到那个什么随月,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鬼玉留下,安心当你的勾魂小鬼去吧。”素言低低地叹了声,“心里存着些好的回忆总比知道真相后痛得肝胆俱裂来得轻松些,我跟你保证,那个随月现在没受什么苦,过得可是fēng_liú得很。”
月弦的表情僵硬,眸里的神采有些涣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素言勾着唇看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月弦这次没有再开口,紧紧地抿着唇,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若真是不懂,刚刚为什么不把他直接杀了?那么久,你是在等什么?”素言挪揄地道,微微地眯起了眼。
张诚愕然,猛然想起,他刚刚昏迷的时候好像确是月弦下手的最好时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一直没有动手。
月弦依旧没有答话,但深情里却多了些狼狈,他的视线转向张诚,蓄势待发。
房间里的其他人看见他这幅模样,顿时都紧张起来,严凌世双手大张地挡在张诚身前,白吾泱跟素言的肌r_ou_好像也都绷了起来。
这些几乎都只是弹指间的事情,月弦的身影就像是电影里的快动作一般,绕过严凌世跟素言闪到了张诚面前。
张诚惊叫一声,下意识地闭上眼,但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闻到一丝焦味,张诚才重新张开了眼睛。
月弦的手就在他的眼前张着,指甲又长又利,只差一寸就刺进了他的太阳x,ue。
而白吾泱竟然站了起来,此刻正挡在他跟前,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紧紧贴在月弦的心口。
焦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张诚这时候才真正地感到后怕,下意识地搀住白吾泱的胳膊。
月弦的手指在空气中开开合合了一下,最后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
依照现在的情形,就算他杀了张诚,也是没命带着鬼玉回去的。
白吾泱的手却没有撤回来,任凭皮r_ou_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散播,眼里的光芒寒冷无比:“世界上根本就是没有随月这个人,那是鬼帝变幻出来骗你的。”
他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语气同眼神一样冰冷。
张诚能听得出来,他是故意说出事实来打击月弦的。
白吾泱是个很纯粹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要是最在乎的东西最在乎的人被蓄意伤害的时候,却会下意识地拿出最狠的招式对付。
这种x_i,ng格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唯一确定的是,月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退后几步,低喃着摇头:“我不相信……”
“其实你早就怀疑过了吧?随月跟随夜那么相似的名字,而且,你见过鬼帝。”素言在他背后凉凉地开口,“很多事情欺人容易,自欺却是最难的。你既然有了那个怀疑的念头,即使再压抑,也压抑不住的。今天我就告诉你,你的怀疑一点儿都没错,你不过是我跟随夜打得一个赌。”
“赌?”月弦好像是没有意识似的重复了一个字。
素言点头,接着,轻声开口:“你叫月弦,我叫随月,那岂不是注定了我要生生世世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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