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余偌根本不管,只负责教他功夫,其余任他折腾,每次都是殷莫和唐黎万分心疼地把完全虚脱的他抬进屋子里,唐黎负责给他擦拭身体降温,而殷莫则拿出各种奇怪的药草吊著他的命。
因为郁沈影凄惨的过去,唐黎对於他变成这样的x_i,ng格也不好说什麽,也完全不敢欺压他。於是幽宇宫一家大小的夥食和换洗衣服,都还是师爹包办,而烧水劈柴的那个,仍旧是唐黎。
很快师父师爹的小宝宝满月了,风余偌又下山了一躺买了一大堆好吃好喝的来庆祝,唐黎和殷莫千拉百扯才把郁沈影硬是拉来,整个门厅都张灯结彩被布置得喜气洋洋,他们推著他去看小宝宝,郁沈影走到小床旁边,看著里面睁著乌溜溜的眼睛笑眯眯才满月的婴儿,没想到他一靠近,那婴儿居然伸出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那一瞬间唐黎看到他一直绷紧的脸上闪过一抹柔和,他看了看抓著自己的婴儿,突然指著殷莫说说:“这个孩子,长得和你好像。”
虽然只是一句寻常话语,却是郁沈影说出来的,因此难得,立刻得到了众人的高度重视,大家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殷莫,是长得有点像。
其实原因很简单,风余偌和殷莫是一个类型的长相,小宝宝长得像风余偌。
因为这个,小宝宝的名字被取成了和殷莫的“莫”谐音的“墨”字。
第3章 还是在讲小郁~~
日子就这样和和睦睦平平淡淡到了冬天,师爹依旧是被师爹调戏欺负著过日子,郑天问仍旧超脱世外,殷莫继续摆弄花花草草,唐黎保持著砍柴烧水,郁沈影还是那麽沈默寡言,半年了从来没有笑过,除了必要的时候,连话也不多说一句。
唐黎经常没事就去拍拍郁沈影的头,劝慰他把仇恨放下,郁沈影听不进去,有一次烦了就又恶狠狠地把唐黎掀翻在地,这时候唐黎才发现习武半年的郁沈影已经超越了吊儿郎当的自己,这样的突飞猛进只源於深植的仇恨。
唐黎也开始认真起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比郁沈影强那麽一点点,好有本事绑了他强迫他听从自己的教诲而已。
那个时侯唐黎最常用的几句话,总结起来无非就是“我知道你不能原谅那些人,可是能活著的人都不容易,不如想开一点珍惜眼前的幸福。复仇永远得不偿失,退一步虽然怨愤不甘却也海阔天空,希望你不要铸成大错才去後悔。”
谁想十年之後,这几句话却成了郁沈影在他耳边不断重复却被他一次次忽略的魔咒,那时他早已忘记了他曾经拥有过的这样纯洁而珍贵的想法。
在深冬的暮雪下,唐黎听到白衣郑天问对风余偌说:“师父,让那孩子炼‘涅盘’吧。”
风余偌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沈思的神情。唐黎从墙角走出来摇头说:“师父,不可以。”
风余偌身上有太多稀奇古怪的武功,他一向不忌惮在吹牛的时候一一列举,他多次提到过“羽化”“涅盘”“堕天”等没世绝学,其中“涅盘”会让人的武功在短时之内j-i,ng进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而代价是去处一切扰心之物,让他浴火重生。
“那孩子最近发疯的频率越来越近,练功也经常走火入魔,这样下去怕是根本活不到成年。他还小,让他忘记仇恨重新来一次未尝不可,师父请三思。”
唐黎记得当时风余偌说出这种武功的时候,大家都很抵触,只有郑天问颇有兴致一直想要修炼,而风余偌一直不准,唐黎也很了解,就算郑天问素来无心,也没有人希望他因为那种邪功,真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果然风余偌面露难色:“郁家灭门,如果就这样让他忘记,是为了他好,可也是另一种残忍……”
“师父不是说过‘涅盘’并非剥夺练功者的记忆,只是抽取掉他的所有感情而已?”郑天问回道:“因此郁沈影不会忘记郁家之仇,只是不会再魇作心魔每日受煎熬折磨。”
“师父不可,”唐黎立刻争道:“虽然小影过得并不好,一味勉强自己,可是我相信他能克服过来的,他内心是个好孩子,我不要他变成行尸走r_ou_。”
“唐黎,你向来心软,可知道心软才会坏事?”郑天问看了唐黎一眼,净是冷淡:“现在不救他,他很快就会油尽灯枯或者走火入魔而死,到时候再後悔就迟了。”
“可是……”
“师父,当断则断。”
当夜,风余偌教给了郁沈影“涅盘”。在唐黎看来那是一种哄骗,或者说是欺骗,他告诉郁沈影修炼会有“代价”,郁沈影只听说能报仇就点了头,根本没有细想所谓的代价。
第二天醒来郁沈影的眼神是空的,他认得所有的人,照例练功照例不笑,夜里却再也不会呓语噩梦,哭s-hi枕巾。
唐黎看著却没有欣慰只有心疼,他冲出门看到郑天问,他问他:“他这样,算是被救赎了麽?”
郑天问淡然道:“我们所有人都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让身边的人幸福而已,所以心是好的,结果却很容易啼笑皆非。即便如此,我在用理x_i,ng的做法保护他,我没有做错。”
唐黎脸色黯然,推开他走了出去。
时间慢慢流逝,三年之後十四岁的郑天问就下了山去闯荡江湖。风余偌年轻时在中原频迦城仿制幽宇宫造了一座翠月殿,现在成了郑天问的地盘,据说自封了殿主还召集了教众,风余偌每次接到传书都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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