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心疼了?”她将脸贴得那么近,在我眼中,一片模糊,“你还晓得心疼么?”
是了,我还晓得心疼么?若是会心疼,当初怎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懦弱又愚蠢,怕欺骗,怕受伤。
便如潋滟所说的,我不信她,爱自己,胜过爱她。
这样的我,值得她去爱么?
“兼...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虚弱又颤抖,抓了她的手臂去支撑身体,“她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我无法想象这些凄厉的喊叫会从那张总是娇言软语的红唇里吐出,也无法想象,她在咬着这些疼痛时的模样。
“潋滟,潋滟,”我无法想象,自己离开那么多年,她每一个月都要遭受一次这样的痛苦,“她怎么会这样......”面前的人绷着脸望着我,一言不发。
“是我的错,是不是?”耳中的声音是我自己的,那乞求的意味却让我陌生,“是我的错,对不对?”可是,那乞求,便是我自己也不晓得,是乞求她的承认还是否认。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当初让她身处险境,受得重伤,“是我的错,”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她,伤害她。
“我的错......”我抓着兼虚的手,不知为何会笑起来,“兼虚,都是我的错,是了,都是我的错......”
因为,我终于为潋滟所受的痛苦找到一个可以责怪的对象了,所以,合该高兴的,是不是?一百六十年,多少个月,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是到骄傲如她这样的人,都忍不住叫喊出声的痛苦啊。
混乱间,感觉到抓着的手将我推开。面前的人愈发模糊起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分不清她的动作。口中的笑声与眼中的泪,都停不下来,我不知自己是喜是悲。
脸上的疼痛随着一声清脆的掴掌传来,耳中是兼虚那与潋滟有三四分像的声音,“你现在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自怨自艾自我责备,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她的话语让我禁不住凛了身子。
对了,以后......
“兼虚,”我急切的想要知道,却又怕知道,一百六十年,若是有办法,又怎么会拖到今日?“兼虚,”不敢问,这能不能治得好,“兼虚......”
我不敢问,所以只能反复的叫着面前人的名字。
“作死,不要这样喊我,让人心里发毛你晓不晓得!”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气恼,又推了我一把才接着道:“治不好,治不好,若是治得好,能等到今天么!你给我冷静下来先!”
我呆呆的望着她,已然被那“治不好”三个字惊得浑身发麻。她要我冷静,却是要我,如何冷静?
“...兼...虚?”我不能相信,“你骗我的,对不对?”不敢相信,“你的医术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骗我的,对不对?”她怎么可以治不好小狐狸呢?治不好的话,潋滟以后又该怎么办?我以后,又该怎么办?“你骗我!”
“是了,混蛋,我骗你,”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道:“所以你给我冷静下来听我说!”
人生的大起大伏总是在一瞬间的事,她的三个字,决定了我的悲喜。从治不好,到我骗你。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言语的力量,身上的麻意还未过去,可心中瞬间从悲到喜让我差点窒息。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她的脸,终于再一次的感受到自己清晰的思维在转动。
兼虚抱了手臂相互揉搓着方才被我抓过的地方,“可恶,力气那么大。”她的抱怨在我听来都很是可爱,自从她说是骗我的之后,她的一切看起来都是万分的可爱了。
“兼虚,”我仍然有些不能相信,她是不是在骗我,“你,你没骗我?”
毕竟,一百六十年,便如她所说,要是有办法,怎么会拖到今日?
“你有完没完,之前说我骗你,现在又不愿意我骗你?”她偏了偏头,撇着嘴道:“办法不是没有,要怎么做,关键却是在你。”
她的这句话终于让我松了一口气。要是能治好她,便是要我的命,本君自然也是要给的。不如说,正是因为自己能够帮她,才真正落下了一些负担。
“兼虚,我,我能去见一见她么?”房间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我也差不多从混乱中走脱出来。想起方才的声音,只觉得心脏不停的抽痛。
她不愿意我见着她这副模样,我却无论如何都想要刻在心里的。
兼虚神色复杂的望着我,良久才点了点头,轻声道:“她应当已经晕过去了,目前为止,还是不要让她晓得你见过她这副模样的好,毕竟......”
我点了点头,没有要她说完。骄傲如潋滟,怎么会愿意让我见到她凄惨的模样?
兼虚叹了一口气,“你好了之后来我书房,我再与你详谈。”
她见着我点头后,才摇着头离开。
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觉着有些没有勇气,只咬了咬牙,缓缓的走过去。
轻声推门,关门。
我的动作,缓慢到让我自己都觉压抑。
房间内的装饰很简洁,最显眼的是右侧那张大床。白色的被单上染着血迹,已经褶皱不堪,那上面是浑身赤/裸的潋滟,蜷缩着身体侧伏着。
我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紧了一紧,脑子一片空白,疾步走到床边。
她修长的双腿交叠纠缠,已经泛白的手指还紧紧攥着床单,浑身的汗水,让身下的被单也被染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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