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奔笔走龙蛇,头也不抬地说“你爸,你妈,你姐姐,哦,还有你们家猫!”
这回答明显不靠谱,小孟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你都写给谁了?”
大奔还是一动不动,“我爸,我妈,我爷爷,还有我们家狗!”说到这里,他停下笔抬头看着小孟挺认真地说:“我说孟圆,你要是害怕,就跟队长说一声别去了,都是自家兄弟,没谁笑话你。”
小孟立刻闭嘴埋头苦写,说来奇怪,在他努力蹩出几行字之后,整个人随之放松了下来,等到完全写好的时候,他就又能跟身边的队友们乱开玩笑了。
成才很快地写好了自己那份,一边折,一边瞟了一眼三多面前那张纸,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儿,你这写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篇!”
三多不好意思地咧嘴笑起来,“跟我爹,我大哥、二哥都有好久没写信了,一写起来就给忘了……”
成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就别浪费时间了,这封信他们肯定看不着!回来以后再好好写一封吧!”
三多笑着“嗯”了一声,不过手底下还是不断地写着,不仅给父亲哥哥,还给史今、六一、高城,还有很多他惦记的人都写了一些话,甚至包括袁朗。说是遗嘱,可他写的多半是些不着四六的闲话,不过,如果袁朗这时看到写给他那部分的内容,十有八九会气歪鼻子,因为那主要就是在交代如何用他的抚恤金来归还他还欠着的那一大笔债务。
雪地营救
下午四点三十分,收到指挥中心的出发命令,a大队三分队战斗救援小组的队员们在又一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携行装备之后,登上早已在停机坪上待命的一架全身漆成亚光黑的-2。转眼间,直升机腾空而起,告别了夜鹰大队基地,一头扎进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全速向祖国西极的中塔边境飞去。
在发动机和螺旋桨的轰鸣声中,队员们静静地往脸上涂抹着迷彩油。随后,大多数人都开始闭目休憩,只有小孟拉着大奔在低声说着什么。
许三多闭着眼睛,可他没睡着,而是在心里已反复过滤着方才和大家一起确认的,此次行动范围半径区域以及指挥中心预设的三个集结后送点的位置,思考在大雪中可能发生危险的地形。起飞前的那段时间里,大家都在研读地图,三多所表现出的读图记图本领,让一向知道他记x_i,ng奇佳的队友们都啧啧称奇。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图上目标区域的大小细节,由等高线的疏密判断出来的各类地形特征,几乎全都牢牢刻进他脑袋里。为了让地图中的要素更加直观,他甚至还跟吴哲一道,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形剖面图让大家传阅。齐桓在观摩了他们制图的全过程以后,一本正经地向袁朗建议说,既然带了许完毕吴锄头不如就不要带地图,省出来的那点地方还能多带几颗子弹。
袁朗就坐在三多旁边,他也没睡,一直默默地看着下面掠过的白色山峦。也许是由于这些山都过于巨大的缘故,看得久了,人甚至会产生一种正在空中以极慢的速度漂浮的错觉。
在这样的海拔,这样的季节,这样复杂的地形条件下,再加上四周潜伏环伺的敌人,能否顺利找到并平安带回已经失去联络接近二十小时还负了伤的两名战友,袁朗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大把握。不过——他扭头看了看三多闭着眼睛眉头拧得死死的样子,一抹略带戏谑的微笑在嘴角泛开——有什么大不了的,学他们那样,不抛弃不放弃不就行了么。
一个多小时过后,直升机逐渐压低了高度。为了隐蔽,机上没有打开航灯,如同一只微小的蚊蚋般,在逐渐细密起来的雪花间穿行于高山峡谷之中。在这样的天气条件和地形条件下飞行是非常危险的,幸好陆航派出的这两位驾驶员艺高人胆大,再加上能,所以,尽管看上去惊险万状,他们却始终应对自如。
虽然携载为最大燃油,但直升机的续航时间始终有限,再加上特勤大队在第一波攻击中发现敌人具备一定的防空能力,因此直升机只能把他们送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峡谷中,这里距离救援对象的最后联络地点还有约二十公里,余下的路就要靠他们用双脚去量了。
又过了一阵,驾驶员大声说:“已经越过国境,五分钟后到达预定地点,准备机降!”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整理装备,戴好手套以及白色的巴拉克拉法帽,然后拉上风帽,一切准备就绪。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可机舱中的气氛却像是在一瞬间被一根看不见的弦绷紧了。
随着高度的不断降低,前方峡谷中那一小块夹在狰狞的岩壁间的空地已经近在咫尺。在大家屏息静气的注视中,-2几乎是贴着岩石的缝隙飞到了空地上方,只听见驾驶员喊道:“已到达预定地点,地面情况确认,可以开始绳降!”
齐桓用力拉开左侧的舱门,顿时,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扑进机舱,没头没脑地打在队员们头脸上,潮s-hi冰冷的空气很快将长途飞行带来的那一丝乏味昏沉冲走,所有人的神经迅速被冲刷得冷静而敏锐。
-2悬停在距地面十余米的高度,机载前视红外探测系统一刻不停地巡视着四周。顺着绳索,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降到地面,并立刻以直升机滞空点为中心,间隔五米左右,摆开环状防御阵型。
等到全员顺利落地,并确认数百米范围内没有任何可疑物体后,两位驾驶员朝队员们竖了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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