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我就是说嘛,若是普通的镜子,魏家怎么会送来做贺礼呢,岂不是太不懂规矩了点!“周玉娇说着,站在镜子前左瞧右瞧。
梅伯文见妻子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便取笑道,“瞧你,高兴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周玉娇嗔道,“你这是在提醒我,我是个老姑娘了么?”
梅伯文哭笑不得,“这话又从何说起!
周玉娇轻哼一声,不再理睬梅伯文。
“既然你喜欢,那就不要收到库房去了,放房间去吧!”梅伯文建议道。
周玉娇想“了想,摇摇头,“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留给婉婷吧!”
梅伯文也是个疼女儿的,对周玉娇的决定自然不会有二话。
孟泽原想着借周玉娇的手,来给银镜在京城面世制造一个契机,却没想到周玉娇将银镜送给了女儿,从此一入宫门深似海,再也没听见一点消息了。
想想也是,太子妃跟着太子身居宫中,这银镜又放在太子妃的卧室里,除了太子和太子妃自己,别人哪还见得到。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孟泽参加宴会后不久,很快约见了周瑾。
魏霆均说得对,他以后终归是要在京城住下去的,与其这事闹开,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还不如将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
会面地点选在西江月茶楼,孟泽特意在楼上开了一个雅间。
孟泽先到,前些日子相谈正欢的说书人郭东槐看他来了,连忙把自己编好的话本拿出来,递给孟泽。
“上回说好的,你拿回去看吧,看完之后再还过来便是了!”
孟泽看着手里誊写得工,工整整的话本,不觉笑问,“你就不怕我偷你的故事,拿到书肆去卖么?”
“我信你!”郭东槐回道。
“那我就先行谢过了,下回再投桃报李!”
郭东槐听见这话,越发笑得开心,又说了两句就下去了。
郭东槐下去不久,周瑾就上来了。
孟泽开门见山,希望彼此装作不认识,各过各的生活。
哪知周瑾却道:“失散这么多年,我们都能遇见,这便是割也割舍不了的血脉缘分!”
这话里的意思直白得很,他不乐意继续同孟泽当陌生人。
孟泽见他不肯,便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瑾以为孟泽先前说的是气话,此刻才是真心,便笑道:“我想认你做义子!”
孟泽愣了一下,问道,“义子?”
“是的!“周瑾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认你做义子!”
孟泽觉得这话有些好笑,他敲了敲桌子,“若是我们都没搞错的话,咱俩可是有血缘关系,在生理学上是亲父子。把亲儿子认义子,你今日没发热吧?”
孟泽这话嘲讽意味极强,然而周瑾却像是没听出来似的。
“义子这身份只是用来敷衍外人的,你我本就是亲父子,又何须计较这个,我自会好好待你!”
孟泽冷笑,他还是高看了周瑾。这人无耻起来,简直没有下限。
谈话之前,他以为周瑾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将他认祖归宗,没料到见面一谈,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怎么个好好待我?”孟泽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自然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比如?”
“比如,我认你做义子后,你就搬到我家来住,以后我的一切都由你来继承。你诗文不错,这表示你在读书,上有天分,我会给你请最好的老师,让你科举出仕。咱们父子齐头并进,带着周家走得更远。
“我现在这身份,好像不能科考吧?”孟泽问。
“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同魏霆均和离!你也是个铮铮男儿,岂能雌伏于他人身下!”
问到这里,孟泽差不多已经明白周瑾的打算。
周瑾并不担心没人给他养老送终这个问题,他之所以需要一个儿子,是因为只有儿子才可以继承家业,才能为周家带来价值。
想到这里,孟泽直视着周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娘当初真的是意外落水么?”
周瑾神情依然不变,回道,“我当时并不在船上,漱玉落水的消息还是郑家通知我的!”
“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怀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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