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公主知道吗?怜月突然有些胆寒。
“怎么不说话?”锦阳见怜月脸色苍白,额上冒着冷汗,心疼地问道:“是不是难受了?”听说有的女子月事来时腹部会绞痛难耐。
“没事。”怜月脑子有些乱,她需要静下心来想想整件事中锦阳公主的态度。
公主突然离宫回王府是因为与霄姑娘谈过话,次日进宫后第一时间确认她的安危。公主应该也被蒙在鼓里的,篡位这么大的事,王爷当然不可能让公主一个小姑娘知情。
怜月又安了心。公主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可是霄姑娘那里要怎么办?她凭什么能躲过武艺高强重权在手的申家大小姐的追杀?
“游司卫长当真是霄姑娘的人么?”怜月突然不知道该信谁不该信谁了。
锦阳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本来担心着怜月的身体,见她又提起游婵心中难免不快。“你想问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把游婵的生辰八字也问来啊?”
“……”怜月笑着抱住吃醋的小公主。眼下她能相信的,似乎只有公主殿下了。
有些生气的锦阳见怜月格外深情地抱着她,气全消了,看怜月脸色还苍白着,担心地问:“唤太医来瞧瞧好不好?你脸色不大好。”
怜月靠在锦阳怀中摇头。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日,毒害先帝那样大的事,霄姑娘一定会将她灭口的。“有一个蠢问题想问公主。”
“嗯?”
“若有一日,我与霄姑娘同时落水,公主只能救一人……”怜月小心地仰起脸看着锦阳,犹豫着问道:“公主是救谁?”
“这问题果然傻。”锦阳笑道:“你又不是没落过水,还是霄儿把咱俩捞起来的。”锦阳见怜月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满意,只得认真回道:“若真如你说的那般,你知我是不会水的,救你做不到的,只能陪你一起溺水了。”
“公主……”怜月想起她高烧不慎落湖那日奋不顾身的公主,她与霄姑娘在公主心中孰轻孰重怜月不知道,可公主是把她看得比自己还重的。“我以后离河啊湖啊的远远的。”
“你是不是吃霄儿的醋了?”锦阳很开心。人一旦对谁上了心,是很容易吃醋的,怜月以前不喜欢她时或许不觉得霄儿与她有什么,如今在意起霄儿正说明怜月是真的在意她。
“没有。”怜月不是吃醋,只是怕死。
***
办完差,游婵回到渔林巷的宅子里打算换衣入宫,她的公服上沾了血,去月门宫总不能穿着带血的衣服去,万一与那人碰面呢?以那人的胆子会被吓哭吧?
走进府中,管家的王婆上前来回话:“小姐,宫里来赏了。”
“嗯?”游婵脱去公服递给王婆,凝眉道:“哪位主子的赏?”
“锦阳公主。”
游婵走进厅中看到堆了满眼的赏赐,心中苦涩。“我知道了。替我取常服来。”
公主实在是多虑了,她哪里敢与公主抢女人。只是月门宫还是要去的,她白日去将军府见过大小姐,大小姐对霁嫔有种不知来由的咬牙切齿的恨。
“还需属下伺机下手吗?”游婵是这么问申霄的。
“锦阳公主在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申霄听说锦阳在着人查探多位大臣上奏问询霁嫔去留之事,好在她已打点妥当了。
游婵明白,只要霁嫔在锦阳公主身边,大小姐就不敢贸然下手。此话她一定要进宫嘱咐霁嫔,嘱咐好以后就不必夜夜去月门宫守着了。有锦阳公主在身旁,根本用不着她。
今夜守护那人最后一夜,明日路过月门宫时把要嘱咐之事说了,以后她与霁嫔再无瓜葛。
游婵这么想着更加心酸,她百转千回地纠结着,宫里那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此时在做什么呢?游婵望了眼窗外浓浓的夜色,应该正与公主殿下相拥而眠吧!
她得赶在宫门落锁前入宫,游婵飞快换了衣裳,骑马飞奔离开了渔林巷。
月门宫的灯火渐渐暗下去,游婵在夜色中飞上屋檐。
她掏出怀中包着糖粒的绣帕,放在鼻端嗅了嗅,有糖的香甜味,还有淡淡的怜月身上的花果香。明日再见一面,她就该放下了。游婵望着偏殿卧房,突然在想,会不会某一日锦阳公主厌倦了,那人会有落魄之时。
然后她会再次出现,就像在兴州府吴家时那样,就像那日在月门宫时那样。在那个女人绝望无助时突然出现,告诉她什么都不必怕,她还有她。
只是想象中的画面都让游婵露出了笑容。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她想象中的画面未来会不止一次地出现,她真的成了怜月一辈子的英雄。
次日未时三刻。
游婵今日进宫比往常早了一些,刻意在宫门处与护国尉的属下闲聊了片刻,估算着路过月门宫时正好是未时三刻才动的身。
快走至月门宫时,她远远看到宫门是紧闭的。
一种失落感突然吞噬了她的心,虽然本就不该抱有期待。在门前停驻了片刻,她今日不必去常合殿,进宫只是为到月门宫看看,会不会有人在门后等她经过。
失望着正欲离去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怜月独自站在门口,表情不似昨日热烈。“游司卫长。”公主与皇上共用午膳还未回来,怜月一直看着时辰,想问问游司卫长,要灭她口的是不是霄姑娘?若是,那游司卫长作为霄姑娘的人为何要三番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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