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门合上了,游婵才对怜月道:“娘娘请恕卑职冒犯。人多眼杂,只能称娘娘为姑娘了。”
“司卫长有心。”怜月起身接迎,满心道谢的话还未出口,就听游婵道:“娘娘无事就好,卑职公事在身不能久留,有需要的找王婆就好。”
说完一拱手,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虽不过匆匆见了怜月一面,游婵离家时心中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想着那人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家中,游婵心底涌起一股热流。她也第一次有了想快些处理完手中的事,早早回家的想法。
以前游府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换衣睡觉的地方,今天却忽然觉得那里有了牵挂。或许这才是家的感觉吧,始终有条无形的线牵着离家的人的心,让人即使在外也牵挂着。
骑马赶往申家的路上,游婵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又去申家是要告诉申霄,皇上已决意与禾涅族和亲。这些年来大运国东南涝西北旱西南有匪乱,又因禾涅族数年来的侵扰,其实已经无力征战了。
打一场胜仗容易,但长年累月与禾涅族缠斗,只会使大运国元气大伤。一个公主就能平息的战争,何必牺牲千军万马,教边境生灵涂炭呢?再者说,当今皇上膝下的公主,最年长的锦阳公主也不过十四,和亲公主自然要从先帝的女儿中挑选。
不过禾涅族要求要嫡公主,想来这个身负重任的人选应是灵阳公主了。年纪合适,身份尊贵,只是亲侄女陛下也不至于太心疼。
和亲之事势在必行。但游婵怕申霄咽不下这口气,做出什么糊涂事。嘉王是依申家之势坐上皇位的,游婵怕狂妄如申霄,会有申家可以只手遮天的错觉,会为了替父亲报仇违抗圣命。
她赶到护国将军府时只见门前列满了人,看打扮和车轿的模样,应是锦阳公主来了。看来怀疑是申霄要杀霁嫔的人不只自己一个,游婵远远地勒住了马,观望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府内的情况,但以将军府的势力不至于被锦阳公主欺负。而且锦阳公主哪怕有疑心,无凭无证的情况下总不至于对刚丧父的申霄做得太过。
锦阳醒来时见自己躺在申霄房间的床上,连好连圆站在一旁,申霄静静地坐在床前守着她。
见锦阳醒了,申霄转告了大夫的话:“大夫说你这伤需要静养,只要不大动是无碍的。我这府上的大夫虽比不得御医,但治外伤是好手。大夫开的内服方子我交给你的人了,想来我府上熬的药你是不愿喝的。霁嫔的事,我是一时气急认下的,至于真凶,我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哼!”锦阳虚弱得冷哼了一声,对于申霄的话并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随时派人来拿我就好。若要我平白无故为那个女人抵命,恕微臣不能从命。”申霄对锦阳爱恨参半,她清晰地记得锦阳挥剑砍她时有多无情,有多决绝。
锦阳想杀她这件事,不只无情,而且愚蠢。以申家之势,锦阳要真的杀了她,只怕嘉王那皇位也坐不牢了。明明不是那么莽撞的人,竟然为了个吴怜月失控成这样。
申霄其实很想问问锦阳怎么对她下得了手,也想问问锦阳,哪怕吴怜月没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行。可碍于连好连圆在,申霄什么也问不出口。
没有久歇,锦阳带着人回府了。杀申霄是一时脑热,冷静下来后她明白,她根本动不了申霄。申家的势力不说,如果申霄真的死在她手里,只怕哥哥不会原谅她。怜月是申霄杀的又如何?杀了申霄人也回不来了不是么?
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那日之后锦阳整个人了无生气。刺客之事她仍然在查,怜月的下落她也始终没有放弃命人去找。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
“两位姑娘该用饭了。”王婆婆笑着劝怜月和阿莱。
“可司卫长还没回来,我们也不饿。”怜月想借晚饭的机会好好向游婵道谢,而且在人府上借助的第一日,还是等等主人家的好。
王婆婆笑得更欢了:“两位姑娘是我家小姐的故友,难道还不知小姐那人么?忙得几天几月不着家也是有的,往往回来沐浴更衣后又要出去。今儿晚上我家小姐回不回来都难说,便是要回也是大半夜了。两位姑娘实在不必等。”
怜月看了眼双目无神的阿莱,小孩子长身体饿得快,便点头道:“劳烦婆婆了。”
游婵赶回家时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正在饭堂用饭,二人看样子像是饿坏了,低头吃得认真竟没发现她回来了。
倒是一旁伺候的丫头冲游婵行礼道:“小姐。”
怜月和阿莱闻声抬头,见游婵就站在门口,腰间的佩剑还未卸,二人忙放下筷子起身相迎。
“您是先沐浴还是……”丫头看着被两位姑娘吃得七七八八的饭菜,替游婵拿了主意:“奴婢这就叫人备好热水。”
“不必了。打些水来我洗把脸,将就着吃就行。”游婵隔得远远地,正对着怜月坐下了,招呼二人道:“请用吧。不必在意我。”
两人没动筷,等着游婵洗脸净手后,才又接着用饭。
这顿饭游婵用得很慢,一旁的丫头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小姐吃饭一向是风卷残云般,因为实在太忙了,不愿在吃饭这种每日三次的小事上花费太多时间。可今日小姐吃得慢吞吞的,一点不着急的样子。
游婵很小便在战乱中失去了所有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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