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道:“局长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大江,江上有一个小岛,岛上全是猴子。有一天,一个国王坐船来到岛上,别的猴子见了人,都吓得躲进了树林。只有一只猴子,认为自己特别聪明灵巧,所以不仅不躲,还在国王面前跳来跳去地挑衅。国王很生气,用弓箭s,he它。但猴子确实很敏捷,s,he了好几箭都被它躲开了。猴子愈发得意,跳得更厉害了。最后,国王就命令一个跑得很快的随从去追着s,he它,终于还是把它s,he死了。”
“真可怜。”a-晗吐吐舌头,“一只聪明猴子就这样没了。”
“是啊。再聪明的猴子,也不能跟国王作对。”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任你本事再大,躲得过一支箭,两支箭,但总有一支是躲不过的。”
她沉默了一阵,笑道:“你们局长怎么突然跟你讲这个?”
“不知道。也许是为了提醒我,不要仗着自己的智慧去冒险。”
“那她可是多虑了。”她又打了个哈欠,“智慧这种东西,你可从来都没有过啊。”
我不知道她听懂我的暗示没有。但我也只能讲到这个程度了。
但愿你是真正有智慧的人。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我来到漏洞管理局。昨夜,系统已经破译了疑似chaos的人发给“虫”们的信息,只有一句话,就是:“chaos没死。不要相信冒牌货。”
然后,今天早上十点,在某个小型虚拟城市的基础架构中,109号和它的同伙爆发了一次激烈争吵。
有些人质疑它是冒名顶替的chaos,也有人说那条信息可能是敌人的试探,还有些人说这是某些极端组织首脑嫉妒chaos的影响力,而使出的离间之计。
109号自己也莫名其妙,只能一个劲地保证亲眼看见前任chaos自杀,自己绝对没有撒谎。
她们吵得好不热闹,可惜都处于盲目乐观之中,以为欺骗了系统,没有留下记录,就是安全的。连109号自己都万万想不到,最大的内j,i,an就是它那完全透明、随时处于系统扫描之下的思想。
有些人动摇了,有些人却还是坚定地要参加集会。她们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这家伙确实有几把刷子啊。”局长感叹道,“在系统效能最高的时候,还能想出办法逃避监控,真是个天才。”
“可是这次就露出了尾巴,暴露了坐标。”
“是。只要她胆敢再尝试一次,一定就会彻底暴露。”
“她如果明智的话,就应该收手了。”
Σ-陆笑道:“她不会收手的。她既然发出警告,说明她还在意着她的同类,既然如此,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们送死。”
“希望是这样。”
“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局长说,“全球委员会决定介入这个行动了。”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不是因为这些‘虫’,也不是因为c子库,全球委员会也不会过问。这次严重的是,在新系统试运行的前夕,本市竟然出现了恶意欺骗系统的事件。”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走进办公室,看着桌上那一束盛放的蓝色矢车菊,感到痛苦像水银一样注入我的血管,将我的躯体一点点腐蚀、分裂。我甚至开始后悔,昨晚应该直接杀了a-晗再自杀就好了,这样就能结束那无谓的猜疑,无尽的地狱。
我比谁都清楚,她是个意志坚决的人,一旦她真的决定要做某件事,她就能想出一万种方法,我根本无力阻止她。
除非我给她更明显的警示。可是,哪怕只是泄露一点线索,她也一定能立刻推测出我们的底牌。到那时,她是真的会收手,还是会借机掀起更大的风浪?
我想起了局长的话。人们的快乐是多么脆弱,一旦社会失去秩序,那些快乐而满足地生活着的人们,她们会怎么样呢?
我无权用这么多人的幸福来做赌注。
我束手无策地坐在桌前,像一个坐以待毙、等待枪决的犯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倒也没有新情况出现。系统建议我先休息,若有紧急情况,它再通知我。
“a-晗在哪里?”我问它。
“她早上8:20到达数据中心,9:00又返回了家中。”
“出什么事了吗?”其实我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我还不能证实我的猜测。
系统说:“我无权告诉你。你可以向她直接询问。”
我赶紧赶回家里。
屋里冷冷清清,就像空无一人。我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我。
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我放轻脚步,四处寻觅,终于发现她站在阳台上,正呆呆地眺望远方的湖水。
她的侧脸显得如此凝重,这种表情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
察觉了我的目光,她回过头来,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怎么回事?”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在这样的盛夏,她的手却像湖水一样发凉。
“你应该知道的,”她平静地说,“昨天晚上又有人欺骗了系统。在我眼皮底下,在我的系统效能最高的时候。”
“我的系统”——这是我第一次听她用这个词。
她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失职。你看,只不过睡了一觉,就出这种事。”
“这怎么能怪你?”我握紧了她的手,“数据中心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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