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微博上已经炸开了锅,纪瑶光和常渝重游校园的热度很快就降了下去,被顶上来的是#程鹤年打人#的热门话题,这一回比以往来得更猛烈些,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已经家庭中的矛盾都是扒得一干二净,当然风向完全是冲着对她不利的方向倒。纪瑶光点开了最前方的那个模糊视频,隐约可以看到她在一个酒吧跟几个男人拉拉扯扯,最后啤酒瓶在动手动脚的男人头上炸裂。至于那个男人,面容有些熟悉,半晌后才想起来是盛唐老总家的公子哥江流。纪瑶光没有打开声音,只不过光看画面就可以猜测到那些人说得都是什么样的污言秽语。最先发布这消息的只是一个小网红,随之被各大娱乐媒体转发,事情的真相也逐渐的扭曲,在他们的描述下,慢慢地勾勒出一个不知检点、私生活糜烂、勾三搭四的程鹤年来,还有她离家出走、与父亲恩断义绝,更是贴上了“无情无义”“不孝”的标签。
“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帮忙吗?”纪瑶光斟酌了片刻,给程鹤年发了一条讯息。她不厌恶这个人,甚至说有几分投机,在程鹤年的身上,她能够看到些许自己的影子。只不过程鹤年的激烈和任x_i,ng被放大,而她则是在身边人的引导下慢慢地步入正轨中,有棱有角未必是一件坏事情,可是偏离了社会大众的认同,很容易被贴上固化的标签。感慨还有怅然在内心交织,左等右等不见回复,她将手机扔在了一旁,闭着眼在沉思和冥想中陷入了梦境。
程鹤年当然没时间理会纪瑶光的消息,她根本就没有打开手机。整个人蜷缩在了沙发上,眉眼间满是冷然和不屑。那些个贵公子哥总把自己当回事儿,以为有点闲情和势力就很了不起,抛弃了背后的身份,他还算是个什么东西?这新年将至大多放假,那久久不曾联系的家中也是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开,心中烦闷得紧,找到一家酒吧代替那回老家的驻唱,也借此来发泄自己的一腔情绪,哪里知道会惹出这么一出事情来?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警惕x_i,ng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猫眼中看清来人那熟悉的面孔,她才将人放进屋中,满是疲惫地问道:“喝茶么?”大大小小的繁琐事情,弄得她近日来身心俱疲,几乎丧失了与人交流的yù_wàng。
从程鹤年的手中接过纸杯呡了一口,一股清淡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陆余声淡淡地说道:“谢谢。”目光瞟见窝回到沙发中神思不知游荡到何处的人,陆余声的眉头又忍不住蹙起。惨淡的面容上不见当初的张狂和明艳,她似乎已经懒得再来掩饰自己的真实心境,而将一切都明明白白展现在自己的眼前。陆余声的心中咯噔一声,她开口道:“你应该庆幸没有人泄露出你的家庭住址,你那一酒瓶子下去,盛唐的老总都被你气疯了,仗着自己在圈中的地位下了通牒,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有人来找你合作。”
“那还能怎么样呢?”程鹤年冷冷地望着陆余声,就像是一团竖起浑身尖利的刺的小刺猬,但是在陆余声那平淡的眼神中很快便泄下起来,她没有心情c-h-a科打诨,也没力气发挥自己的臭脾气再去顶撞面前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她问道:“你来做什么啊?”
陆余声抬眼,淡声道:“聊天。”
“您说。”程鹤年勾了勾唇,脸上的笑容幽冷。
“你只要继续写曲唱歌,你只要跟剧组有任何的牵扯,你就没办法彻底逃离这个围城。”陆余声放下了杯子,勾唇一笑道,“再者你现在的粉丝也不在少数,也算是被关注的人物,你的一举一动有了很大的限制,自由是一种奢望,你只是尽可能地寻求自由。”
“嗯。”程鹤年点头,心平气和地应道,“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陆余声深深地望了程鹤年一眼,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站起身,转了一个话题,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向程鹤年邀约道:“走吧,出去吃饭。”网上的言论虽然如雪片,可是现实生活中不如那般可怕,走在街上未必谁谁都认识你,或者心情激动扑上来一顿臭骂。尤其是在这个大半人都离开了h市的时间段——远游的人回乡,h市便开始变得空荡冷寂,繁华落幕笙歌散尽,它又归于自己最本原、最真实的样子。
大部分的店面已经打烊,陆余声开着车直奔目的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程鹤年难得地陷入了一种沉默和郁悒之人,在擦去了表面颜色后,慢慢地显现出一种诗人的气质。
“大多数人熟悉一种生活方式,这种方式让他们向着更高一步前襟,去超越别人、去征服别人、去获得金钱、名誉以及权力。当一个人的行为与这种生活方式相悖,比如说是甘居下游,没有竞争欲,拒绝了别人艳羡不来的机会——她的一切行为已经不符合时代人所公认的行为模式,那么她就会被当做是神经病人。”清晰的声音在车中响起,程鹤年直视前方,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苍白的笑容,“我为我之前的无礼和恶意揣度你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是你的好意我依然是选择拒绝。”
她是个普通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可是当其他色彩映入了眼眸中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动和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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