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谢松如此说,韩舟也仔细打量了面前这用布缠眼的瞎子一阵,他道:“都说灵相宫的灵云上人是有沟通天地之间的大能,今日得见,实在是叫人佩服。”
灵云端坐着,面上微微一笑,缓缓道:“并非是阁下所说的以命易命。不然两人命格交换,最后结果也是同道殊途,并无变化。”
“那上人的意思是?”
灵云上人道:“在下也不知,只知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马车摇摇晃晃渐渐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城卫的声音。谢松他们的马车跟在陆沉璧的后面,他才伸手想将门帘打起来,便听见前面传来陆沉璧的声音。
“后面是我的家眷,还要查看吗?”
谢松的手一顿,面上笑了笑,抬着的手也放了下来。他坐着的马车又开始摇摇晃晃向前走,心里想着待会分别之前要去再看陆沉璧一眼,就算是他继续装睡也好,自己也要再看一次。
最后再靠在他的耳边,提醒上一句,要记得想自己。
谢松这样想着,原本有些苦闷的心也稍微松快了些。他转头看向灵云,问道:“上人为何到了京城。”
“命中注定到此一游罢了。”灵云道。
谢松:“那你的眼睛是……”
“不自量力窥探天机,一点惩罚罢了。”灵云抬手在脸上摩挲了一下,淡淡道:“本也是为了此次京城变数而来,现下事情已经被阁下化解,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韩舟皱眉看他,心中还想着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话。如若是字面上的意思,便是要将深宫中的傅琼也牵连进去。可灵云又说并非是他人,而是自己。
脑中被这一句话绕来绕去,韩舟不甘心,又对灵云再三追问,但也未曾问出别的更多的东西来。
而此时马车已经出了城,摇摇晃晃走到了要分开的路口。但在路口已经有了一队车马在,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暗卫将马车停了下来,对里面的主子通报了一声。陆沉璧撑着身子准备下车看看,便听见谢松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你在上面好生待着,不要下来。”
“是什么人在?”陆沉璧抬手将窗帘撩起问。
他从窗户里望去,只见那马车顶上的四角上是狼头标志,随即皱眉道:“狼头马车,是西北王过来了?”
陆沉璧正准备下车去,旁边的梅无双便将他肩膀一按,冲窗外抬抬下巴问道:“那是什么人?一个瞎子?”
瞎子?陆沉璧皱眉往外看去,便见一个头上戴斗笠手持竹杖的男人被韩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那是谁?”陆沉璧问道。
梅无双摇头:“从你姘头马车上下来的人,我怎么知道是谁。怎么?你也不知道是谁?”
陆沉璧皱眉,打量着那瞎子,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一下说不上来是谁。
见着灵云上人被人扶着出现,那狼头马车上的主人也很快从车上下来。那人身披黑色皮毛披风,头发不长并未束起,有些被扎成了辫子垂在肩上。他身材高大,五官轮廓深刻,一双浓眉此时正皱着。
只见他三步两步便走到灵云面前,冲韩舟点了点头,便将人从他手上接了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会照顾好自己?”那人声音低沉,同灵云站在一起,比他还要高上一个头。
谢松见着他衣服上垂下的一块狼头玉佩,心下了然。
灵云温声道:“这次是我多此一举,下次不会了。”他握着狼王的手臂转身,冲着韩舟的方向道:“此次多谢二位,在下所知已经全部告知。不过还望阁下切记,切勿c,ao之过急,不要勉强。”
谢松听他如此说,才知道这瞎子是利用了自家车队从京中离开。他皱眉回头一看,发现未曾没有可疑的人跟着出城,心里这才镇定了一些。
韩舟顿了顿,拱手道:“多谢上人提醒,我自心中知晓,一切顺其自然不会强求。”
陆沉璧远见着四人说了几句,那瞎子就被狼王扶上了马车。谢松朝着他走了过来,陆沉璧本想将帘子放下来,遮住不看他。但心里有些不放心,等着人走到面前,他便道:“那是什么人?怎么从你们马车里出来?”
“那是灵云上人,捎他了一段而已。”谢松说罢,便绕到车头,直接撩了帘子进来。
梅无双咳了一声,拿着手上的书挪远了一点。
谢松挨着陆沉璧坐下,摸了摸他的手发现不凉,这才说道:“方才上车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又说了几句同韩舟有关的事,这才让他上了车。”
“那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陆沉璧扣了扣他手心问。
谢松:“他说是窥探天机受了惩罚,还说是为了京城变数而来,但是事情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就到回去的时候了。”
他顿了顿,又道:“方才来接他的是狼王,我瞧见他腰上系着一块狼头玉佩。”
“那是灵云的侄子,他幼时生过一场大病,最后不知道是灵云用了什么法子才将人救了回来。”陆沉璧说着往外又看了一眼,见着那狼头马车已经离开了,才道:“两人感情自小便好,狼王亲自来接他倒也不算奇怪。”
谢松点点头,一双眼睛定定看着陆沉璧。
“又这么瞧着我做什么?”陆沉璧说了一句,若是在平时谢松这么看着自己,他定会伸手抱上去,两人腻歪一番。
但是现下两人即将分离,马车里还有个梅无双在,陆沉璧就算是想说点什么,心里也有点不自在。
一边梅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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