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陆彻雪之前,我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喜欢上一个女人。真是造化弄人,不知是我颠倒了x_i,ng别,亦或是她对我的吸引力早已超越了男女之间本应y-in阳相合的天道lún_lǐ。我不在乎这些,至少,一无所有的我不配想这些。我只觉得,我现在喜欢她,就是喜欢她。这颗心是不会有任何作假的。
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甚至连彻雪本人,我也不愿意她知晓后为难。
是啊,即便她懂我心思后又能怎样呢?
跟我双宿双飞吗?别扯了。我自认没那么大魅力,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拐了金星陆家的嫡女隐居山林去。况且——她要的,我又怎么给得起。
只有留在这里,在黎阳,在朝堂,在莫家,她才能丰满羽毛振翅高飞。
我只要爬到力所能及的最高最高的山崖上,看着她开心便好了。在她眼底,我只是细微如蒲柳般,即便是坚韧的根盘踞在那里,却只能随风摇摆,待她困了累了,递给她一方热乎的帕子洗洗风尘而已。
呵,我啊,连她的拥抱和体温都不配拥有。
我在心底已经无数次的说服自己,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这颗心算是交了出去,收回来的线断了,拽也拽不回来了。
***
“弦歌。”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分外好听。“一会就到天晴山地界了,我们在天晴镇歇一晚,可好?”
我本就躺在车子里闭幕养神,料想彻雪也看出我并未睡的踏实。听她这么一召唤,我便睁开了眼,瞧见彻雪正掀起帘子望着窗外,她侧身背对着我,即便是在车里,脊背也挺得笔直。黑发如瀑,发尾散落在鹅黄色的软垫上。
我忍不住伸手去揪住了一缕,绕在手指间,细细把玩着。嘴上忙不迭地答应:“这不是比原本的日子早了两日么,不如就在这镇子上歇着,等到日子了再上去。恰好四处打听打听,到底这柳依依有什么来头,千里迢迢的叫这些个不搭边的人来,图个什么,怕不单单是小姐们的聚会。这日子,咱们必定来的不是最早的,说不定还能碰见几个熟悉的面孔呢。”
彻雪放下帘子,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用眼角瞧她,像是并没发现我这小动作。我也暗暗地收了心,刚才不知怎么的鬼上身了。若是被抓到了,即便彻雪不说什么,我也是再没脸在她车子里腻歪的。哼,这还是我死缠烂打的求着莲香跟我换了位置。这次那个柳依依请的是陈府的二小姐,我回禀了爹爹,也自然是仗着陈家的势,满满的做派,这前呼后拥的,我心里可是真格的不习惯。
也对,骨子里前二十年了我都是一副小毛贼的做派,这一下子让我装起官家高门楣的小姐,就说穿那绷的紧紧的衣服吧,真是不舒服。还不论一言一行走路看人,一下子从讨好别人的角儿转身成了要别人簇着捧着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若不是我爹爹和老夫人一口咬定,将我的名字录进府,说不定也要拖个十几二十年呢。
我坐起身来,从盘子里挑了个看起来最漂亮的橘子剥好了捧到彻雪面前。冰雪动容,柳叶弯眉温温和和,笑如一江春水。
她掰了一半,递给我。指腹落在我掌心,虽轻,但更像火星般灼痛了我。我收回手,扯了一瓣下来,一改常态地送在嘴里慢慢地品着。
不若,做一对姐妹吧。
我忽然心底升起了这样的心思。
这样真的好吗?以姐妹的名义,将她束缚在我身边?这样太自私了吧。明明心思不单纯的是我,想离她近一些的是我,若是真的如此……
不,这种违背衷肠的缺德事我怎么能干出来,即便是想想,也觉得龌龊。我甩了甩头,将这心思按捺下去。
“彻雪……”
那清澈的眸子应着我的声,转入我眼帘。
“你大婚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不敢注视她,生怕她流露出哪怕一丝丝为难,这都会让我陷入无底深渊。“我是说,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同出游,筵席,春郊……这样,坐着聊天。”越说越慌张,我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嗯。临府不比官宦人家规矩那样多。”她似想起了什么,冲我柔柔一笑,挽起嘴角说道,“你若愿意,自然同现在一样。若不是因着前事,如你我年纪的同龄人早已婚配,陈伯父那样心疼你,定然会为你寻个开明可心的夫婿,即便是我迁去钱柳,离着黎阳虽远,但我们相互间也要常走动。”
我自然知道她口中‘临府’是指莫微寒府上。“之前也没听你说婚后要到钱柳去啊,怎么,你还是放不下?要亲自上阵看着心里才放心么?唉,要让你这么说,我更是舍不得你了,不如我也去求求我爹爹,看看能不能在钱柳给我找个好小子,这样我们就常在一起了,就连新年的时候回黎阳探望长辈,也能同往。”我笑嘻嘻地看着她:“等再过两年,再与你……与你结个娃娃亲,岂不是锦上添花?”
嘴上欢天喜地说着,心里却冰凉一片。
与你……结个娃娃亲,何时我弦歌也成了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的登徒子了。
胸中翻滚一片,咆哮如江河奔涌。心思涌动下不免胃中急痛,车子颠簸了下,我咳嗽出声,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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