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之前那番说辞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奉双二人有男有女,里外兼备。听莲香说原来的那位奉双——也就是他的夫君死后,机缘之下才收下了重紫,那小妮子x_i,ng子不输男子,又经过一番□□,尽职尽责暂且不说,但毕竟是个女子,有些事,仍是碍手碍脚。
此番又遣了流鸢来,不知是否也是借着历练的由头,安c-h-a人手。毕竟,彻雪那里,虽然有老祖宗压着,但家大业大,嫡系又只剩下她幼弟一位男丁,其他几位叔叔又正在壮年,怎肯一辈子向这女娃低头。仅她一人怎能撑起这百年兴盛的陆家势力,所以说,这陆、莫两家的联姻想必不是表面上说的指腹为婚这样浅显的理由。
不须我思绪萌动,中军幡动,鼓声急。
将帅落音,旗兵传令。
我远远见那黑色骑兵如卷杂着的泥石洪流一般,在夷族整齐划然的巍巍银白亮甲中,由一道豁口开始,慢慢撕裂。
原本骑兵对上步兵无疑是一场虐杀,但我看见八百重骑冲出敌阵后,盾兵驻甲,五万支箭矢齐发,如飞蝗一般,轻轻地带走一条条鲜活地生命。
然后,黑色的泥石流又一次地缓缓到来。
而我的心上人,策马浴血,在敌军阵内冲杀多次,头盔上的白缨早已被血水染红。
唐河关城墙上,立着一袭青衣,我一回头,便看见了他。
是他,没错。
翩翩君子,两袖清风。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力拨头筹的女子,像是要把她的身影刻在骨血里。秋风瑟瑟,黄沙皑皑,他是否和我一样,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此役后三国内有传,唐河关女将陆氏血战,万夫莫敌。
我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嗓子都哑了,泪也流干了,再也发不出声来。
清明带我离开了战场,在一座小山包上他又恢复为人形。我冲过去,拳头使劲的往他身上砸去。“你有种别拦着我,去跟丫死斗啊。说什么保护我,都是屁话!”我哑着嗓子冲他狂喊。
“噗。”清明偏了脑袋,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吓坏了。
看看拳头,我并没有使得上多大的力,再说他是金龙……
“怎样,你别吓我啊。”
清明摆摆手,“不碍事的,没想到这千军万马的冲撞,饶是我现在这副身子,还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他冲我笑笑,用我递过去的巾子擦去嘴角血污。“你说我没用,要不是我替小陆扛着大部分的伤,就她,还能撑几时?”
“一会我带你去她的营帐,小陆多或些皮外伤,左右没有女儿家帮忙,也不方便,你去好好看着她,搭把手,照拂一二,也算是顺了你的意。”
“也好。那你呢,没事吧。”
“无碍,大概歇几日便可痊愈。”
“我错怪你了。”我说:“刚才我以为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我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他垂下眼睑,“用你自己的眼,看着她。小陆……和你娘亲很像,把自己包裹的很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永远是表现出你喜欢她的那个模样。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我也有些私心,我觉得也是时候让你看看,除了展现在你面前的那一面之外,她究竟还可以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你让我更心疼她了。”我挤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来,“我恨不得,那一刀一刀,是砍在我身上。”
“要试试看吗?”
“嗯。”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做了几次深呼吸,便重重的点了头。“还是算了。”
清明在一旁不由得失笑出声。
“她这段日子怎么过的?你说给我听听罢。”
“无非是和其他人一样,吃饭、睡觉、上阵杀敌。”
“呵,我以为做将军的都是稳坐营帐,前后左右都有保护的。”
他瞥了我一眼,“当将军哪有那么简单,胜了,要担心皇上提防,输了,所有的罪责都的扛上。若死了,那就更惨了。我以前只觉得是我不懂俗世的人际关系,没想你比我想的还简单。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就是战场。”
“现今稳坐中军帐的自然是刘老将军,但他坐的又何尝踏实?小陆更是人言轻微,在这儿一步一个脚印实打实的往上爬。”
“真傻。”
“是啊。”
“自古以来那些龙骑将都是如此吗?”
“也不尽是如此。”
“那你还真不幸。”
“过奖过奖。”清明一报拳,眼神扫过我又飞去远方。“你看她身边那一营陆字旗的,算是陆家倾力培养的j-i,ng英了,这一月下来,抛去死伤的,也早就轮换了好几批。”
“小陆现在全靠着一股意志撑着。我让你来,也是有些私心,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眼睁睁地看她走上你娘亲那条老路。”他缓缓说道,“我能感觉到,她现在是真的想拼尽全力后,死在这里。”
“我看见莫公子了,他想必是早就到了这儿,他二人情谊非凡,何不让他来劝一劝那人。若他开口,彻雪肯定会听的。”我心里有些沉。
“我怎么觉着这话里稍微有些酸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的有点慢了……可能墨水要抽干了。
第110章 一月不见
敌军败走,鸣金收兵。
屯兵所里巡逻的兵士不多,清明隐去我俩身形,直接带我去了彻雪的帐篷。我又差点吐出来,清明皱皱眉头总与我保持两三步的距离。
我到她帐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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