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旨意中对于韦舟扬的措置,让群臣彻底看清楚了皇帝对于韦氏和韦舟扬的态度:韦氏无错,错都在韦舟扬自身。所以,皇帝也只惩罚了韦舟扬一人
皇帝虽然夺了韦舟扬的世子之位和承继卫国公爵位的资格,但还是让他的嫡子韦鸿鹏继承了爵位。至于守孝三年之后如何,旨意中并没提及,足见皇帝对于韦舟扬已经算得上宽仁,对于韦舟扬今后能够“知错能改”仍是寄予期待的。
关于韦勋的丧事,关于韦舟扬和韦家的事,自然引起了群臣和各个世家对于皇帝的心思和大魏朝局未来走向的种种猜测,但这种种言论很快便被另一件大事吸引走了注意力——
女科琼林宴就要举行了。
皇帝开女科已是创历代未有之先例,而每一届女科发榜之后,皇帝都要仿效款待寻常科举殿试中榜者那般,在宫中举办大宴,且一届比一届隆重,一届比一届盛大。
今次,早在女科开比之前,皇帝就特特地召了礼部和吏部两名尚书入宫,嘱咐他们要格外认真且隆重地举办此届的大宴。还特意改“琼林宴”为“琼华宴”,以示区别与重视。
礼部与吏部,还从没见过皇帝这般在意一场宴会,连宗正寺与内廷司都得了皇帝的口谕,参与准备。一年一度的除夕宫中大宴,也没见皇帝这么重视吧?
时间既短,任务又紧,几个衙门的掌事人均都顾不得细想,脚不沾地地连着忙活了若干时日,总算没有辜负了圣意,这场被载入大魏史册、被后人津津乐道的琼华宴,终于如期而盛大地举行了。
每次科考,尤其是殿试出了名次之后,都会被各个朝中大臣惦记着。
只因殿试名列前茅的举子,将来的前途与“不可限量”脱不开关系去。朝中的大臣们早被内宅中的夫人们絮叨得耳朵生了茧子,要“格外注意”这些俊彦们的人品、相貌、x_i,ng格,无不惦记着为自家适龄的女儿结一门好亲事。
是以,每次的琼林宴,朝中的重臣们都特别的热心,没资格参加的都想寻个机会参加,或是托付在场的亲朋故友多加注意;有资格参加的,则大多想讨个恩旨,能够离得前几名的俊彦近些个,以图对其举止、相貌、言谈看得更清楚。
大魏的琼林宴,俨然变成了群臣的“相亲大会”。
但是,同样的事,落在女科上,就有那么几分尴尬了。
毕竟,大魏目前还未开化到高门大户能够看上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子为子媳的地步。参加女科大宴的基本上也都是朝中的重臣,甚至各个世家的家主。他们在宴上彼此对视的时候,大多不是因为同时相中某个俊彦的暗战,而是因高中的有自己族中的晚辈女子,在向对方无意识地炫耀。
正因为这样,对于女科的琼华宴,朝中官员族中没有高中的晚辈的,往往没什么兴趣参加——
御膳谁又不是没尝过,为了那么几口,就要在皇帝面前摆上两个时辰的规矩,这事没谁乐意做。
可就在大多数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太后的懿旨颁了下来,以天子之母的身份,邀请各位宗亲,各世家的家主,京中有爵位的高阶军侯,六部各部的尚书,以及大理寺、御史台的各位主官都至琼华宴,与天子同庆。
太后啊,那可是皇帝的生母,当今大魏最最尊贵的女子,皇帝又是侍亲至孝的,这样的邀请,谁好意思、谁又敢敬谢不敏呢?
而这道懿旨一下,不禁元幼祺奇怪,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如此。莫非,本届的殿试高中的女科举子们,与往届的相比,有什么特别之处?
每个人的心里都存了强烈的疑惑,没得到太后邀请的,都想有机会亲至现场,瞧瞧究竟有什么热闹和特别之处了。
琼华宴如期举行,被邀请的众宾客亦如期而至。
毫无悬念的,他们在主.席正位上不止看到了他们的皇帝陛下,更看到了邀请他们的韦太后。
与往年不同的是,皇帝今年没有如往年参加大宴那般穿着正式的朝服,而是换了一身朱红色的燕服,头顶金冠,腰间革带,更衬得风姿如玉、观之忘俗了。
与皇帝明显刻意的打扮所不同的,是韦太后的穿着,只略施粉黛,穿着太后常服,头上发髻、凤钗均打理得一丝不苟。只是,整个人似乎有些疲态,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病势似的,脸上虽挂着宽柔的微笑,那笑纹却似乎并没入了心。
众人纷纷向太后与皇帝见礼,心里面则在暗自揣摩着眼下的奇怪。
他们各自心头的古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由小内监引入场的殿试女进士们,尤其是高中的前三位吸引了注意力。
皇帝曾亲改的仪制,女科殿试三甲参加琼华宴的服色皆为正红,只在身上的绣纹图案上做一区别:状元为凤凰图案,榜眼为青鸾图案,探花为孔雀图案。
此届的三甲都是极具争议x_i,ng的人物。
那位探花关娘子是曾得了皇帝殿试上亲赐笔墨纸砚又格外关照过的,榜眼周娘子则曾经是皇帝的妃子后来皇帝亲颁了圣旨和离的,而状元冉娘子……这位更厉害了,堪称近日京城最最风头无二的人物。
皇帝为了她,据说日日离宫微服,两个人携手在京郊多处景致游玩被人亲眼瞧见过,甚至据说还有人亲见过两人同乘一骑,其亲昵情状简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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