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都终场分为四日在城门不远的魂灯守举行。
其处四方七十七阶长梯,每一阶长梯前都有悬挂魂灯的红木,巴掌大的魂灯在白日里依旧闪烁着微黄的灯火,它们时不时在风中摇晃,相碰间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铃铛声悦耳。魂灯守是北楚通都人在亲友逝去之时都会去的地方,他们会在至亲至爱之人流落黄泉时为其点上一盏魂灯照亮殊途,祈愿走的人一路安宁。魂灯守在墨夜中犹如萤火,过路的行尸、活尸和亡魂也从不会在夜晚打扰它的静谧,这也是通都唯一不会有尸者踏足的地方。
此时魂灯守外围满了看热闹的通都百姓,四个过道皆有人驻守,往里一望,正东方坐着四国府三名长老,其后皆是四国府弟子,而甘信也端坐在北方身边无一人,唯有一张方桌一壶热茶和一只瓷杯与其相伴。
魂灯守正中本是一方空地,唯有其间一鼎香炉常年香火不断,而比试台正搭建在香炉四周,足有二尺高的香炉上香未断,鬼气在其周身游移护住香炉成一奇观。
还未踏入魂灯守甘青司和席若白在人群外就被人堵得寸步难行,大家本是看热闹到后来全部变成围观。
“我说阿司,你什么时候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哥回来?”
“阿司!我家二闺女你啥时候去见!”
“阿婶一定给你鼓劲!阿司可一定要记得赢啊!”
“阿司哥哥威武!”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甘青司也一一回应,在大家的热切问候中两人还是穿过了人群来到入口处。
驻守在外的人一见他便道,“阿司,你怎么才来?久哥找你好久了。”
“是吗?我这就过去,今日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
甘青司拉着席若白就往第一阶奔,隔老远他就看见左顾右盼的甘云归,也一下就找到了位置。
“你们两个怎么才来?”话是甘云归问出的,可白久和江溢转过来的脸也是同样的疑问。
“迷路了。”甘青司爽快的回答换来白久不屑的眼神。
江溢笑道,“你这没良心的才出去几天就不认路了?”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出去一年,无浪兄要不给我好好算算?”
后边突然传来一道y-in森的声音,“我帮你算算吧。”
甘青司一回头就见左思蔺蹲在魂灯后面笑得很是y-in险。
“思蔺,你这样我会吓掉魂的。”
“那正好,我帮你点一盏灯。”
“还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话说你们怎么和我们坐一道,我们可是对手,这样不就暴露彼此了吗?”
左思蔺好笑的看他一眼,“你就说得你们还有什么对付我们的战术似的。”
“对付你们用什么战术?”
“哟,那你用什么?”
“用鬼术。”
“你当我没问。”
其他门人见两支队伍交谈融洽半点紧张感都无,一下子奇怪至极,就是早上刚打完的冥引宗和凌霄殿都开始反思,看看人家比赛前就跟没事人一样,两门开赛前活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就是差距啊,什么叫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看看人家!
长钟一敲,两队人从座位走下,大家背对而行时所有人都被他们面上的笑容给吓住了。
不像方才交谈时的轻松笑意,他们走时甚至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各自取出兵器笑得莫名。似是久别重逢的快意时分,眼中兴奋与期待随着如期而至的喜悦让他们带上别样的神采。
徐徐上台后大家更是紧张,宣布人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实在是不适应这样轻松的气氛,随即他清了清嗓子,还未开口对方就先说了话。
“青司,你要是输了,份子钱可得双倍。”左思蔺笑嘻嘻道。
甘青司摇头道,“别说我输了双倍,我赢了我四倍给你!”
“成啊!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
“五匹马都追不回来,你放心,只要白萝卜肯嫁你,份子钱不成问题。”
“那我就不担心了,萝儿,你可得好好记住青司的这番话,免得他到时赖账。”
“好。”
等等啊你们,不是来打架的吗?
你们这么愉快的聊天算怎么回事?
我们看热闹的很尴尬啊!
宣布人也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而坐在长老席位的顾伯生也是无奈摆首,他的这几个学生这几年还真是没什么长进。
左思蔺举了举剑道,“小哥,可以说开始了。”
宣布人这才算缓过气来,认真道,“四更天第四式,通都一场,三号苏幕里与一零四号比赛即将开始!苏幕里莫游、苏子矜、苏萝衣、左思蔺、苏云深、苏君弈对一零四席若白、甘青司、江溢、白瞳、白久、白苏。开——,”
“等等。”冷冷的一声打断宣布人的话。
他大张着嘴没合上,硬生生收回嘴型,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久的狐狸面转朝他的方向,道,“你们说四更天召鬼不过四位,召灵不越二者,那召尸呢?”
宣布人一下慌了神,他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连忙望向四国府处。
督御司的两名长老相谈半会儿,问道,“敢问小公子有多少召尸?”
白久冷漠瞟了一眼他们幽幽抬起了手,瞬间数十道黑影全部落下,足足三十名召尸来到台下,吓得观众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就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宣布人也倒吸一口气。
长老见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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