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你们是师生,你们都是男的啊!”
“可是就算伯母你装作不知道,也并不代表这件事就从未发生过。”
宋书玦不忍见自己母亲如此折磨,朝秦离喊道:“你别说了!”
秦离看了宋书玦一眼,弯了弯唇,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跪在了一地的碎玻璃上。
他的动作很干脆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腰挺得很直,神态堪称轻松。
血从他膝盖下一点点蔓延,混着西红柿如同鲜血一般的汁液,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个子高,因此即使跪着也很轻易地迎上了宋母惊呆了的目光,脸上还是一抹笑:“我知道伯母很痛,我陪伯母一起痛。”
“你……”
宋母没料想他来这么一出,又是害怕又是不忍,到底还是心软,颤着手想去扶他,一抬眼却望见自己儿子凄然的神色,顿时强迫着自己别开眼,不去看地上跪得笔直的秦离。
“拿苦r_ou_计逼我没用。你要是真的心疼伯母,就离开我儿子!”
“伯母要我做什么都行,唯有这件——除非我死。”
他说得轻描淡写,恍若只是玩笑话,却让人不禁想起他刚刚在玻璃碎上跪下的浑然无惧的姿态,简直心惊胆战。
“你在说什么疯话。”
宋书玦白着脸去拉他。
“你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吗,还不快起来!”
秦离握着他的手,冲他笑得无赖:“不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娘亲。反正迟早都是要跪的,现在先练习一下也无妨。”
“你是想废了你这双腿吗!”
看着一地的玻璃渣子,宋书玦都替他觉得痛。
“要跪也换个地方跪!”
但秦离跪得很稳,他死活都拉不起,一急,干脆膝盖一弯,自己也顺势跪下去。
“小玦!”
宋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膝盖重重地落下——
玻璃刺进血r_ou_的声音简直清晰可闻。
却不是宋书玦,而是秦离的手。
方才紧急之下,他将自己的手垫在了宋书玦腿下,因重力作用狠狠地被压在了地上。
宋书玦慌得要死,连忙拿起他的手来查看,就连刚刚还发狠的宋母也红了眼圈,“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唉,还不快去医院看看啊……”
秦离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不大在意地说道:“没事,没扎到动脉。”
“你还把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宋书玦额头青筋都暴起了,赤着眼一把把他拉起,押着他就往外面走。
宋母踩着发软的步子跟在后面,担忧的要命,嘴里还不断唤着:“小玦……小玦呀,你动作轻点,小秦腿还伤着呢……”——
宋父本来在和老友钓鱼,接到消息连忙丢下鱼竿匆匆忙忙地往医院来。
一进来就看到原本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秦离坐在病床上,腿上手上都缠了绷带,脸白得看不见血色。
而他老伴正坐在床边抹眼泪,儿子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陪着。
“这,这是怎么了,打起来了?”
宋父瞟了眼垃圾桶里积了小半桶的沾了血的药棉,都不敢想象现场是怎么个惨烈。
说话的反倒是秦离这个伤残病患,他弯着唇,j-i,ng神还不错的样子:“伯父你别担心,只是我不小心摔在一堆玻璃上了而已。”
玻璃,哪来的玻璃?
宋父看着还在抹泪的老伴,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当下叹了口气,“唉,生气也别为难孩子么……”
宋母原本只是一时失手摔了盘子,谁知道秦离能狠到往那玻璃渣子上跪,本就吓得够呛,眼下一听这话好像暗有指责之意,不乐意了。
“我哪为难他们啦,明明是你们合起伙来为难我!”
又想到自家孩子那点糟心事,眼泪流得更多了。
“我怀胎十个月,辛辛苦苦生养下个孩子容易么。眼瞅着都三十了,没结婚不说,竟然还找了自己的男学生谈……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宋父本就怕宋母把这事憋在心里憋出毛病,这下见她终于肯说出来了,反而松了口气。
“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你思想怎么还这么封建,还搞男女歧视呢。”
宋母气的要打他,“你这话怎么说的,合着他们这样做还对了?”
宋书玦听得难受,低声道:“妈,我只是喜欢男的而已,又没犯法。”
“就是,不都说儿跟妈亲嘛,我个当爸的还没怎么气呢,你个做妈的万一气出个好歹,又何必呢。”
宋父在一旁帮腔。
“你、你还净帮着他们说话了!难道你乐意儿媳妇是个男的,而且没有孙子孙女么!”
秦离小声嘟囔一句:“明明是女婿。”
站的近因此听得一清二楚的宋书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宋父无奈地看着老伴:“不然呢,难道这么逼,他们就能改过来么?你难道真的想——”
许是怕话太重,他没再说下去。
但是宋母想起上次听到他同乡那事,又想到秦离那股狠劲和自己儿子从小的倔脾气,不由也升起一股后怕。
“但是、但是难道就真的让他们这样下去么!”
宋母含泪看着秦离。
“小秦,你之前说你没妈把我当妈看待,我也就当多了个小儿子养着。既然都是儿子,当妈的又怎么忍心……其实有没有儿媳妇有没有孙子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反正有这么大两儿子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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