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倒了碗酸梅汤给他,男孩子却说什么也不肯要,直到他说这酸梅汤倒都倒出来了没人喝就只能扔掉才接过去三两口灌下去,又不好意思的道了谢留下一个憨厚又灿烂的笑容后跑走了。
拆开袋子里面是一圆三方的四个打包盒子,圆的那个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到是一碗冬瓜汤,另外三个合适揭开盖子分别是菠萝咕咾r_ou_、香菇木耳烧白菜和酱油炒饭。饭菜都是半份,足够楚然一个人吃又基本不会剩下,再加上对这家酒楼的熟识度以及刚才那孩子的描述,这份外卖无疑是纪遄飞叫了给他的。
只是纪遄飞人都到酒楼去了,为什么还叫外人给他送过来?楚然看着桌上的饭菜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给纪遄飞打个电话或是发条短信说谢谢,又怕他追问昨天那件事的答复,想着没准下午人就过来了便把拿在手里已经有一会儿的手机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谁成想纪遄飞直到七点多关了铺子都还没出现,不仅如此,楚然回到家后发现家里也没人。自从纪遄飞住进去之后就一直关着的书房门微微敞开着,楚然几步走过去推开门却一下子睁大眼睛愣在了那里。
书房里纪遄飞的东西全都不见了,那两大一小的行李箱、公文包、后来去超市买回来的简易衣架和枕头,甚至那张占据了书房大半空间的深烟色折叠床都完全没了踪影。如果只是行李箱和公文包不见了,楚然还有可能认为纪遄飞是临时有事下县了,但眼下这情况……
心底霎时间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痛,疼得楚然禁不住捂着胸口弯下了腰。怎么会这样?纪遄飞这是……走了?东西都不见了是打算不再回来了?为什么?昨晚不还说喜欢自己吗?今天中午不还给叫了常吃的那家酒楼的饭菜给他吗?怎么会才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连人都不见了?
楚然倚在书房门口缓了半天还是觉得心疼得都要裂开了,干脆跌跌撞撞地跑去厨房开了冰箱找酒喝,大概多喝点直接睡过去还能好过一些。只是刚一拉开冰箱门,就被几乎塞满整个冷藏室的保鲜盒保鲜碗和包裹着保鲜膜的东西吓了一跳。
随手拿过一个三明治模样的东西看了一眼,只见保鲜膜上赫然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纪遄飞熟悉的字迹——金枪鱼三明治,明天的早饭。楚然愣了一下,随手把三明治放到一旁又拿出一个保鲜盒,盖子上同样贴着黄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j-ir_ou_蔬菜咖喱,今天的晚饭”。
楚然难以自制的颤抖着拿出一个又一个保鲜盒和保鲜碗,上面全都贴着那种最常见的黄色便利贴,一一写明了里面装的是什么,又是哪一天的哪顿饭。大大小小的盒子摆了一料理台,楚然甚至连冰箱门都顾不得关就直冲向门口的鞋柜,在背包里翻出手机按下纪遄飞的号码。
然而无论他怎么打,电话里始终只有千篇一律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做回应。楚然只好紧握着手机重新回到厨房,抓起一个三明治扯掉保鲜膜就往嘴里塞,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一边费力地大口咀嚼着一边含着泪呜咽:“你说是早餐就是早餐啊?凭什么听你的!我偏要现在吃……”
与此同时,纪遄飞坐在酒店套房里的沙发上,直愣愣地盯着放在面前茶几上的手机。没错,他从楚然家逃出来了,虽无人驱赶却是真正的落荒而逃并且很没出息的关掉了手机的电源。
如果说前一晚两个人都只是睡得不太好的话,那么这一晚就是彻底的一夜无眠。楚然直挺挺的平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恨不得把它盯出个窟窿来,隐约能够看到眼角泪光。纪遄飞则是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拿起手机又放下如此反复却始终没有勇气开机,他不知道如果楚然这时候打来电话自己要怎么解释,又更害怕楚然压根不会联系自己。
就这样,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了起来。楚然比前一天更加魂不守舍地坐在铺子里,眼周发青甚至还失手打碎了一个碗,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时还自嘲地吐槽着电视剧里演的都是骗人的,现实中根本不会捡个碎片就被割伤手指。
在这个异常安静和昏暗的凌晨,楚然像往常一样四点钟闹铃一响就爬了起来,客厅里不再有早已亮起的灯光,厨房里也不再有那个系着围裙背对着自己忙碌着的身影。就像是刻意和纪遄飞对着干一样,楚然一大早就把那个写着“n_ai油炖菜,明天的晚饭”的盒子拿出来热了吃,然后硬是把半份豉油j-i也塞进了肚子里。
回想起自己从昨晚到今晨的所作所为楚然不禁苦笑着摇摇头。他给纪遄飞打了无数个电话却没有一个接的通,甚至就连发出的短信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纪遄飞这次大概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吧。
酒店里,同样是瞪着两只眼睛到天亮的纪遄飞起了床也只是在电脑前呆坐着,点开的资料文件几十分钟过去了也没见他翻动一页。突然,屏幕的右下角弹出一个窗口,显示有一封来自宋昱瑾的新邮件。邮件里,宋昱瑾只非常简单的写了有急事让自己给他打个电话。
尽管纪遄飞现在并没有心情和良好的状态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但以宋昱瑾的办事能力和交际应酬的水平来看,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发这样的邮件给他。于是他略作纠结之后,还是叹了口气长按下电源键开了机。
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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