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装死一动不动的任由丽塔在我脸上涂涂抹抹,男人却还是发现了我,眼睛亮了亮,大步走了过来。丽塔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化。
他就站在旁边,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我,直到丽塔完工了退开,他才弯下腰来,仔仔细细的看了我一遍,说:“不错。化得很好。”
我看着他兴奋的眼睛,联系到他刚才的举动和之前老板奇怪的态度,忽然明白了什么,诧异道:“……是你?”
男人愣了愣,笑了:“没错,是我。”
“我早说过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的。理都不理我一下,现在还不是要看到我?”
是他示意老板留下我的,所以老板才会妥协到没有底线。只要把我当个花瓶摆在酒吧里,给这位爷看着开心就好。
我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色有点发青,忍了又忍,还是说:“我对你不感兴趣。”
他眯了眯眼睛,把拇指放在了我唇上,缓缓抹开,不紧不慢的说:“现在不感兴趣,不代表之后也不感兴趣。能让我追着要联系方式的女人也不多……我们走着瞧。”
他的手一触即离,摩擦了下指尖鲜艳的口红,说:“哦,对了,我叫帕特里克。帝都第三骑士团的骑士长。”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神满是蓬勃的征服欲,直到一个骑士过来报告说搜寻完毕了,没有可疑人员,他才把目光从我脸上挪开,敷衍的应了声,领着一群人匆匆走了。
他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口,老板就猛地吐出口气来,抹了把汗道:“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和骑士长那么说话!他要是生气,你还有好日子过?”
他皱着眉叮嘱我:“我知道你矜着呢,但摆谱也别太过了,有的时候放下点身段,男人才会更喜欢……”
他自以为对我掏心掏肺,谆谆教诲,我听着却觉得厌烦可笑至极。我以方便为由去了洗手间,想要洗洗脸上这些东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一时认不太出来。
原本略显苍白的脸经过描摹后仿佛鲜活了起来,柔化了冷硬的线条,颊边淡淡血色,嘴上的口红被擦开来,妖冶的染在唇边。
我看了半晌,终究还是只用水擦掉了嘴角染开的口红,整理了下就出去了。
今天的检查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那个骑士长对我感兴趣,这才漏过了我。不过下次,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好运了。
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了,我学了些调酒的技巧,匆匆回去后发现维克托正扶着墙,艰难的练习着行走。他额上全是细细的汗珠,脸色很差,显然是疼的厉害。
我心里蓦地出现了一股不知从哪来的怒气,大步上前,拦腰抱起了他,维克托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慌张的扣住了我的手臂,我走了两步,轻轻的把他放在了床上。
维克托有点羞恼的样子,低声道:“你这干什么?”他看了我一眼,猛地愣住了,“你……你的脸……”
我冷冷道:“伤口都没长好就想着走路,还要不要你的腿了?”
维克托皱眉道:“长好了。”
“哪里长好了?长好了会疼成这样?
“我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
“不准!”
维克托气愤的瞪着我,我们就连这样毫不相让的互瞪了好一会,他才妥协般转过头去,负气般抿着唇,过了会才低声说:“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自觉的放缓了语气:“打工地方的女孩子给我化的,怎么样,是不是完全认不出来了?”
维克托瞄了我一眼,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我才听到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我举得原来的样子好看。”
我心里苦笑:“我也不喜欢这个样子。等忍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维克托的眉头还是没有展开:“可是,外面已经有人在搜捕我们了吧,我的伤一直不好,总待在这里,很快就会被找到……”
我伸手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说:“这些事不是小孩子该管的,都交给我好了。安心养伤。”
维克托捂着额头,闷闷道:“不要总把我当小孩看。”
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按时去酒吧工作,除了上夜班的时候那个叫帕特里克的骑士长会偶尔来跳个舞,找我聊天之外,其他都还算平静。我每次都在吧台那里专心调酒,那男人总会过来点一杯极难调的,在那里支着下巴看我不甚熟练的做完,然后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他并不送什么烦人的礼物,给的小费却是一沓钞票,我看着那叠钱,讽刺道:“这就是你追人的方式?”
他懒洋洋的说:“我也不想啊,多俗。可是我追的人就喜欢这个,我能怎么办。”
我哑口无言,也不推拒,毫不客气的把钞票尽数收下。酒吧的工资是日结的,客人出手大方,我这才能支付的起房钱和药费。也不乏有麻烦之处,总有来搭讪的男女,结果无外乎被我冷脸逼了回去。
即使这样,我的不安还是与日俱增。经常会听到来人小声的议论:“看,那女孩怎么样?”
“够辣。不过怎么这么高?”
“也未免太冷淡了些……”
“好像对男人都不感冒……不会是搞女人的吧?”
“那也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要是在我身下,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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