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嘉辰突然道:“你是不是恨我?”
贺宁西同时开口:“他曾经对你不好是他的错。”
“但是医者仁心,在手术台上要了他的命。”贺宁西慢慢转过脸来,“你觉得你还算个医生吗?”
“苯妥英钠注s,he的问题导致他心跳过慢,血压持续降低,最后救不过来。”贺宁西一字一顿,“换作你是我,你能接受这样的理由吗?”
戴嘉辰抿紧了嘴,几秒后才接话:“原因真的就这么简单,是他身体情况太不好了,我没必要骗你。”
贺宁西摇摇头:“这是你第一次主刀,太多巧合了,戴嘉辰,我不想——”
戴嘉辰忍不住打断了他:“那你什么意思?你就想说我是个杀人凶手,我借动手术之名公报私仇,你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贺宁西像是被刺破什么,猛然僵住。
两人突然的对视,贺宁西的眼神里有种悲伤,在读懂这层含义的同时,戴嘉辰也感到一种钻心剜骨的疼痛。本来只是他的一句气话,但贺宁西真的这么认为,这个原来爱过他,无条件相信他,并且善良的要命的人,这么恶意的揣度他。而这结果,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把贺宁西一步步,变成了今天这样。
电梯门突然开了,贺宁西迈步进去,戴嘉辰站在外面,手在背后握成拳,没上去,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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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合上的瞬间,贺宁西转过头,用文件夹就手在电梯墙上狠拍了一把,金属塑料相碰发出不小的声响,贺宁西何尝不痛苦,甚至想:这电梯干脆坏了好了,就这么直接坠下去,反正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过那只是妄想,到一楼大厅平安无事,贺宁西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得不算远,突然身后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回头,竟然是面色微红,额头渗汗的戴嘉辰,他气喘吁吁,显然是从楼上跑下来的。
贺宁西怔住:“你干什么?”
戴嘉辰抓着他死死不放:“我后悔了,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必须要解释给你听。”
中午吃饭时间,两人到附近一个人少清幽的咖啡厅,随便吃点简餐,不过他们都没什么胃口,戴嘉辰说,贺宁西听,关于贺云阳什么时候查出的肝癌,又怎么发现的心脏问题。
“他不想让你知道,一直瞒着你,就希望你不要分心。”戴嘉辰说着,“他说他希望我来给他主刀,让彭主任指导,那种场景我没法拒绝。”
贺宁西不吭声。
戴嘉辰顿了顿,竭力补充:“你想,他已经是肝癌晚期,没法手术,我没必要,其实你清楚,就他当时的情况,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我要是存心报复他,更要让他活着了。所以我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只会救他。”
贺宁西突然眯起眼睛,望向窗外,好半天,幽幽道:“以前这一带不知道你来过没有,我小时候经常在这儿附近玩,就因为离医院近。其实我们全家人就是围着西坛在打转,从工作到生活,已经没有自我了。我之前很不想当医生,因为我觉得医术就是门技术,看太多生死容易麻木,现在我知道是我错了,要当个好医生,首先要有颗珍爱生命的心。从前他觉得你没有,他把你小看了。”
戴嘉辰怔愣着。
贺宁西很抱歉地局促一笑:“当时我觉得他对你有偏见,现在我居然也重蹈覆辙,是我的错。你觉得可笑吧,我也觉得,可能我对你往往是——”
他突然掐了话头,低头喝咖啡。
两个人都怅然着,久久不语。
戴嘉辰凝视贺宁西低头,在前额头发里若隐若现的睫毛,心情平复了,有心思思及他没说完的话,揣摩那未尽的含义,感到肾上腺素飙升,看贺宁西突然抬头望过来,马上偏过脸,假装看起自己的手机。
贺宁西就是这样,自己单方面分手他既往不咎,可误会了自己会马上道歉,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轻易的左右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对着他完全没脾气。
戴嘉辰心里有些痒,可以说是蠢蠢欲动,如果换成是三年前的自己,肯定会不死心地追问一句:“是什么?”或者干脆发问“你现在还单身吗?”,但现在嘴已经张不开了,最激情的那个时刻过去了,他们俩都有了变化,还适合再做那么冲动的事吗?
戴嘉辰觉得不合适,可这种和解和久违的对坐让他很留恋,眼神的无处安放让他们总是不自觉对视,感到有点紧张,手心都微微渗汗,半天贺宁西才问:“伯母身体还好吧?”
戴嘉辰抬起眼皮:“走了,两年前走的,因为……”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让他难受,“因为换心失败了,失血过多。”
贺宁西立马呆住:“什,什么?”
戴嘉辰也想笑一笑,生硬勾起嘴角:“所以现在我就是一个人了。我一个人住,房子特别大,她命不好,没享上我的福。”
贺宁西看着他强颜欢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过,他太要强了,不爱在别人面前表露脆弱的一面,自己曾经可以把肩膀借给他靠靠,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个好的理由。
贺宁西正望着他的肩膀发呆,思绪万千,许久后,戴嘉辰的声音突然飘进耳朵:“其实一个人也挺没劲,不做饭没得吃,做多了吃不完,好久没开火了,家里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贺宁西心脏微微抖了下,抬起眼皮:“那你雇个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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