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钦原反手就给了苏难一下:“胡说八道!”
苏难捂着脑门委屈:“不信就不信,还动手打人!”
炭盆上的龟壳发出轻微的哔啵声,苏难急忙拨开鹿钦原去看,纹路从中间裂开,如烟花般绽开,仔细一看又似张牙舞爪的魔爪,又好似枯萎的曼珠沙华,苏难看了许久长长的叹出口气。
鹿钦原虽然不懂这些歪门邪道,但也看出不是好卦,提起旁边一桶水直接泼了上去,炭盆瞬间冒出热白蒸汽,宛如白烟往上飘,发出的声音也大的吓人,嗤嗤拉拉响了一阵才停下。
苏难仿佛被这声音给惊懵了,反应过来顿时炸了,指着鹿钦原鼻子骂:“干什么你,把我炉子都浇坏了!你今天来干甚么的,来找事的吧!曲绕梁曲绕梁!谁让你放他进来的,把人撵出去!”
曲绕梁没来,曲余音一脚踏进来:“我请鹿先生来的,苏难你有意见?”
苏难张嘴就说:“有!”
“好,我知道了。”曲余音回应了一句,转向鹿钦原:“鹿先生,人现在在尾街。”
“麻烦你了。”鹿钦原扔掉手中的水桶,抓起扔在旁边摇椅上的龙猫公仔抱在怀里,向曲余音道:“管好你的人,别一味的宠,你看成了什么样,你若管不了我帮你管。”
苏难炮仗似的跳起来,被曲余音一掌摁下,曲余音笑着说:“我一定管好他,这次给鹿先生添麻烦了。”
“下不为例。”鹿钦原越过曲余音走向酒吧前面。
曲绕梁正在给客人调酒,一见了他就停下动作,瞪着鹿钦原道:“好嘛,把人支去给你跑完腿了,还跟我这儿卖人情,鹿先生算得一笔好账!”
鹿钦原端过曲绕梁调好的酒喝了一口:“余音不呆不傻,你看他那么紧干什么,谁能欺负他?”
曲绕梁顿时挺直腰杆,昂着头嚷:“谁欺负他?还不你们家的人,千防万防,让那死小子钻了空子!”想到这儿曲绕梁就气不打一处来。
鹿钦原将杯底轻轻一磕桌沿,仰头把酒喝净了,勾着嘴角笑:“你眼睛是亮瞎的,哪儿看出他受欺负了,蠢!”
把酒杯一放,抱着龙猫公仔走了。
曲绕梁忽然明白过来,一脸震惊,曲余音这时从后面走出来,看他发呆敲了敲桌面:“柱子,回魂了!认真点招待客人。”
“哥……”曲绕梁无法接受被自己护在羽翼底下的兄长其实是欺负人的,他纠结的脸上的表情扭曲变了形,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形容此时的心情。
曲余音拍拍曲绕梁的脑袋,出门给苏难买炉子。
曲绕梁回过神,一巴掌拍桌子上:“不许叫我柱子!”把旁边的客人吓了一跳。
作为招牌的木牌已经刷得通红,上面的图案重新用黑漆画过,又是焕然一新,依旧歪斜着倒在地上,就像不曾扶正过,又似乎歪着才最合适。
曲余音出门便见鹿钦原笔直的站在招牌前,似乎是专门在等他,曲余音走过去与鹿钦原并肩站在一起看自己的新杰作,他问:“除了颜色,这字这配画和之前的有什么不一样?”
鹿钦原闻言眼神专注认真的看了片刻,道:“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曲余音轻笑道:“鹿先生是明白人,心里最清楚,相同就是最大的不同。世上哪有相同的事物存在,有也是高仿。”
“这话我不明白,”鹿钦原道:“有话直说。”
曲余音的视线落在鹿钦原手里一直抱着的龙猫公仔,想是已经抱了许久,包裹在外面的透明包装已经皱皱巴巴,曲余音道:“值得苏难挂心的人不多,我不得不承认在苏难心里鹿先生是第一位,所以也请鹿先生不要辜负了苏难的心意让他为你担心。”
鹿钦原眉毛一挑:“心疼了?”
曲余音摇头:“不,是吃醋。”
鹿钦原低声笑起来:“余音你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坦诚,即使是谎话说的也跟真的一样,这点我很佩服,不过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我是人不是神,左右不了人心。”
曲余音也微微一笑:“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请鹿先生多加关照自己,不要总是劳心别人。”
曲余音和锋芒外露的曲绕梁不同,表面看起来有点呆蠢,但心思通透内敛,很多事不是不懂不知,只是不说,不愿意去计较。但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这个男人会用行动告诉你,错认他呆蠢的后果有多严重。
而和苏难有关的事曲余音又格外斤斤计较,他又道:“鹿先生已经是而立之人,该立起来的就不要别人扶了罢,我也知道鹿先生不喜欢别人c-h-a手你的私事。”尤其是感情上的事,这句话曲余音不敢说,只点到为止。
鹿钦原自然明白曲余音话里的意思,不悦的微微皱眉,扫了曲余音一眼,警告道:“不要忘了分寸,你年长苏难五岁,经历的也多,苏难想不到的你要替他想到,让他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你又该心疼了。”
鹿钦原说完抬脚就走,曲余音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恨恨的握了握拳头,他最厌恶别人拿他的年龄说事,虽然只有五岁,但在他和苏难之间那就是一道鸿沟,更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据说当年是曲余音先看上苏难,苏难一口回绝,理由就是:“其他条件蛮好的,就是年纪大了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咱俩有代沟。”
曲余音差点郁卒而死,却也被爱人在心上深深的刻下了y-in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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