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博瑜摇了摇头。
“等会我送你。”宋鹤说。
邱明明点头附议:“你这脸比小白的眉毛还要白了,我真怕你把车开河里去。”
吕博瑜站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看着吕博瑜走进洗手间,邱明明皱眉:“他太反常了,竟然没回怼。”
“可能真不是小事。”宋鹤眉眼里也藏不住担忧。
吕博瑜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很差。他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把冷水,往脸上使劲拍了拍,昏乱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
看着镜中满脸水渍的自己,吕博瑜嘲讽自己的失态。其实他用不着担心秦飞吧。秦飞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应付这种爆料,他的公司自然会给他处理。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刚缓缓平复下心绪,手机突兀地响起,惊得吕博瑜差点一蹦磕到镜子上。
是孙郎坤家里的电话。
吕博瑜迟疑,孙郎坤很少会给他电话,一般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他去拜访她。吕博瑜还记得当年康复时,孙郎坤笑呵呵地说:“以后我不会给你电话,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你如果能把我和这几年都忘了,那是最好的。”吕博瑜知道孙郎坤的好意,但孙郎坤对他的帮助,堪比让他重生,怎么能忘。
吕博瑜轻吸口气接起电话,还没出声,那边就慌张地嚷开了:“博瑜,你赶紧过来!”
不是孙郎坤的声音,是照顾孙郎坤的姆妈。
“姆妈你别急,慢慢说。”吕博瑜赶紧安抚着急的姆妈,问,“是不是孙老师怎么了?”
姆妈的声音含混不清,吕博瑜拉开洗手间的门,问:“孙老师在吗?可以让她接电话吗?”
“在……”姆妈声音里带上了啜泣,应该是处于一种极度害怕的情况下。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吕博瑜听到了孙郎坤温润但虚弱的声音:“博瑜。”
听到孙郎坤的声音,吕博瑜的心放了一半,看宋鹤邱明明疑惑地看着他,他做了个让他们等一等的动作,继续和孙郎坤电话:“孙老师,出什么事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老师这。”孙郎坤语带歉意。
吕博瑜眉头微蹙,如果不是出事了,孙朗坤不会专门要他去一趟。所以挂了电话,吕博瑜就向宋鹤、邱明明告辞。
宋鹤跟着起身,说:“我送你。”
“不用……”
“别说了,走吧。”宋鹤打断吕博瑜的话,套上刚扔在沙发上的外套。
邱明明边抚摸小白边说:“乖了,别让我们担心。”
吕博瑜无语,他知道自己刚刚的失态让他们担心了,但他急着去孙朗坤家,就没再多说什么,和宋鹤一起出了门。
邱明明抱着又睡着的小白,看着窗外像要塌了的天,轻轻叹一口气:希望别出啥大事……
这种大风大雨,在车里都有种要被刮跑的感觉。好不容易开到孙郎坤的住处,宋鹤累得就像拔了一场河。
在路上,吕博瑜告诉宋鹤,是去当年医好他抑郁症的老师家。
那三年,宋鹤和邱明明都在国外留学,对吕博瑜的突然中断联系,虽然疑惑,但因为学业忙碌、距离遥远,竟就真没多追究。后来回国重新恢复“邦交”,问到吕博瑜那时怎么回事,他也就只淡淡地说:生了场病,好了。
其他的,吕博瑜很少提。
这么多年,他们俩也只隐约知道吕博瑜当年的病是抑郁症,其他的一概不知。
身为医生,虽然只是一个社区医生,宋鹤知道,抑郁症对人体的伤害有多大,吕博瑜能挺过来并痊愈,得费多大心力。所以,听到吕博瑜说是去那个老师家,宋鹤心里的担忧不禁又升了一分。
“你真没事?”宋鹤不放心地问。
“我没事。”吕博瑜知道宋鹤担心他,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担心孙老师有事。”
“行,上去吧。”宋鹤转转手腕,“如果是什么入室抢劫,我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怕他的。要不要带根木奉子什么的?”
吕博瑜扫了一眼宋鹤的车,问:“你有木奉子?”
“木奉子没有。”宋鹤打开储物箱,说,“有个扳手。”
吕博瑜朝他竖了竖拇指,下了车。
等开门的时候,吕博瑜设想了很多种情况,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来开门的是入室盗贼了吧,他都能感觉到站在他身后的宋鹤捏紧了手里的扳手。
屋里传来一些窸窣声,然后传来门把手转动声。
门开了。
看到门后的人,吕博瑜松了口气,是姆妈。
瞟了眼屋里,齐齐整整,孙郎坤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这边走了几步。
排除了最糟糕的情况,吕博瑜一颗心落了地,跟着姆妈进屋。
“孙老师。”吕博瑜向孙郎坤打招呼,见她脸色苍白,不禁问道,“您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吕博瑜的发问,姆妈急着想说什么,但被孙郎坤阻止了:“没事,这是你朋友?”
吕博瑜点头,介绍宋鹤:“他是宋鹤。”
孙郎坤脸上一闪而逝犯难的表情,两人都没注意到。
“孙老师好。”宋鹤恭敬地说。
孙朗坤分心回应:“你好。”然后她对姆妈说,“你来招呼博瑜的朋友。博瑜,你跟我来。”说着,握上吕博瑜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往书房拉。
吕博瑜朝宋鹤说了句“你先坐会”,就被孙朗坤拉进了书房。
孙郎坤速度很快,一进书房,就把房门“嘭”得关上了。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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