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向乖巧不爱哭的儿子,这时候却格外反常,柳意深以为小家伙是身体不舒服,但检查之后,发现儿子并没什么头晕脑热 ,也没尿裤子,或是肚子疼。
听着儿子的哭声,柳意深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心里一阵阵地泛着疼。之后他抱着儿子哄了好久,等到弟弟陆鑫茂回来,兄弟俩又一起想办法逗小家伙开心,他们又是摆弄玩具,做鬼脸,又是给小家伙喂n_ai,总之折腾了好一会儿。
直到这孩子哭累了,才红肿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他的小手一直抓着那个言简送的变形金刚玩具。
见家中客厅放了那么多快递纸箱,也注意到孩子手里的玩具,陆鑫茂一猜便知是言简来过了。
“大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陆鑫茂直接问出了口。
柳意深微愣,理了理复杂的心绪,尽量平静道:“早上你出门后,他就来了,不过没待多久,他看过孩子就走了。”
“你还是不能完全记起他吗?大哥。”
柳意深轻轻“嗯”了一声。
他现在对言简的记忆里,似乎没一件开心的事。脑子里全是痛苦难堪的事,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第二天就迎来了除夕,一年一度的佳节,大家围在一起吃团圆饭,柳意深的脸上挂着淡笑,实际却没什么胃口,也始终提不起j-i,ng神,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大块。
近年来,年味越发淡了,尽管人们仍旧是走亲访友,在一起聚聚,却少了很多幼时的趣味。自从父亲过世,柳意深和陆鑫茂也没其他亲人在身边了,今年过年,郑舟川倒是会来他们家里坐坐。
到了年初五,每家每户迎财神的日子,柳意深与陆鑫茂的家里依旧冷清,本以为无人来访,谁知一阵敲门声响起,贺大叔带着老婆杨婶上门拜年了。
夫妻俩大包小包的,手上拎着不少礼品,有补品,也有给孩子的n_ai粉和零食。之前在徽城,柳意深帮贺大叔承担了一部分债务,现在贺大叔赚钱有收入了,一直想还钱给柳意深,奈何柳意深不肯收下,所以这次他过来,特地包了一个大红包,塞给了柳意深的儿子。
杨婶目前病情稳定,逐渐想起了丈夫,她也对柳意深连连道谢。柳意深笑着恭喜贺大叔,贺大叔也笑眯眯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当然也盼着柳意深能尽早找回所有记忆,于是贺大叔做着动作,打手语问柳意深还记不记得一首歌?
是柳意深在徽城养胎期间,经常唱的一首歌?
柳意深摇摇头,对那首歌几乎没印象了。
其实在徽城的那段时日,他一边帮贺大叔做生意还债,一边养胎的事,柳意深记得比较模糊,依稀知道是有那么一回事,但具体的事情和细节都想不起来,还需要时间恢复。
贺大叔猜到了柳意深可能会是这种反应,便拿出一张纸递给他,纸上写了一部分歌词。
尽管柳意深想不起了,贺大叔却印象深刻,清楚地记得柳意深那时候目光柔和含情,唇瓣张合的动人模样,所以那首歌一定对柳意深意义非凡,是寄托着他的思念,能给予他愉悦和幸福感的歌。
贺大叔是聋哑人,听不到柳意深唱了些什么,纸上的几句歌词也不是他写上去,而是店员小夏。
小夏那阵子也常常听到柳意深在轻声哼唱着一首歌。他之前压根没听过,但其中有几句歌词朗朗上口,而且跟柳意深的名字有关,小夏听了两三次就记着了。
通过贺大叔的描述,柳意深心生疑惑,他的眸光缓缓下移,当看到纸上写着的几句歌词后,脑中忽地一阵刺痛,一颗心也仿佛抽搐了一下。
柳意深立马攥紧了手中的纸,他表情痛苦,竟害怕再多看一眼。
贺大叔惊了惊,陆鑫茂见状也吓到了:“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柳意深轻轻摇头,嘴角扯出了一丝淡笑,然后将这张纸折叠收起:“贺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首歌其实是我写的。”
贺大叔点点头,原来如此,但这首歌到底叫什么?
他一直很好奇歌名,以前也问过柳意深,柳意深却没回答。
今天,柳意深仍然没有透露。
夜幕降临,兄弟俩互道了晚安后,就各自回房间睡下。只是柳意深在床上翻来覆去,马上都快深夜十二点了,可心事重重的他,怎么也睡不着。
无奈,柳意深便将床头的壁灯打开,又起身下床,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纸。
这是白天贺大叔带来的,那张写着几句歌词的纸。
柳意深又找出了笔,握着笔的右手微微颤动着,指尖发凉,他一边按着太阳x,ue拼命回想,一边在几句歌词的最上面,缓慢地写了四个大字——
你言虽简,我意情深。
一股浓重的悲伤感随即袭来,柳意深捂着心口,明明里面都空了,却依然会疼。
他不只是认错了人,也好像弄丢了那个对他很重要的男人。
又过了三天,初八的时候,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工作党陆陆续续都开始上班,高三学生也开学上课了。
因为柳意深先前有年后搬家的计划,陆鑫茂便问道:“大哥,我们还走吗?要不要搬家?”
“……”柳意深没吭声,这几天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动不动就发呆。
这天下午,家里又来了一个客人。第一次登门拜访的曹诚,很礼貌地笑着打招呼:“新年好!柳先生,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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