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尼尔看着他亮得惊人的眼睛,但再也没了下一个动作。
可这个距离,让朴志训第一次可以认真地、不那么头昏脑胀地凝视姜丹尼尔的脸。
高个男人白皙的脸上因为刚刚的亲吻,而染上了一点红晕,泪痣配着餍足的笑容,硬是给他原本有些桀骜的五官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他明明长得如此无害,可说出的话,笑起来的样子,却总是带着y-in冷的气息。
片刻后,姜丹尼尔松开搂着他的手,仿佛要说些什么,“不要和二区人走得太近。” 还那种如同撒娇的语气,像是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多突兀和强势一样,“你只是一个三区的,二区那帮人会把你整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朴志训看着面前这个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嗯。”
这让姜丹尼尔有些兴味地多看了他一会儿,“嗯?” 眼看着朴志训又戴回了他冷静又听话的面具,“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朴志训:“问了您会回答我吗?”
语气恭恭敬敬,毫不逾位,仿佛刚刚昙花一现的意乱情迷只是一场幻觉。
姜丹尼尔笑了,“不会。” 意识到了这个浑身淤青,总在示弱的男孩子比他想象中更的更敏锐聪明。“今天那个人的尸体我帮你处理掉了,你如果真的那么聪明,就不应该在自身那么弱的情况下,还随意在放风时间乱跑。”
朴志训抬起头,听着姜丹尼尔这种久居上位、仿佛施舍一般的关心方式,只看见了男人漫不经心的下颌。
姜丹尼尔听见男孩子轻轻一笑,他一低头,正好对上了朴志训满含笑意,像浸了水汽一般的双眼里——“您对我可真好。” ——声音软糯糯,像化开的糖水。
朴志训看到他微微往后退了一点,两人间拉开了些距离,这么一个变化,就让姜丹尼尔的面容又隐于黑暗,变得无法看清,朴志训理所当然地错过了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困惑。
片刻后,对面的对他吩咐道:“因为医务室临时跳闸,所以佑镇得离开检查。”
“我今天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其他任何人在这个时间点来过。” 姜丹尼尔顿了顿,“所以,你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呆在医疗房里,什么都没有做地等着朴医生回来。”
确认朴志训明白他的意思后,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听到电子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被留下来的朴志训,没有再伸手去拿溶尸剂,只是又沿着床边坐了下来。
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他摸了摸嘴角,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痕迹。一边沉默地想着刚刚他把手搭在那男人颈后时,对方毫无防备、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而且他听见了——
“我还会来找你的。”
那人走之前这么悄悄地说道。
朴志训瘦削的肩膀抖了抖,仿佛在克制什么,但终究只是坐在床上,无声地笑了起来。
过了会儿,他听话地一动不动,一副被停电惊到的样子,乖乖地等着狱医归来。
室内安静得像是没有人来过。
*
邕圣祐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的躺椅上,姿势优雅,捧着一本书,绅士气质快要爆表——他专心致志的样子,活像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直到这片静谧被一声震天响的摔门声打断,他眼里闪过的那一丝不耐烦,成功地暴露了他那斯文败类的本相。
姜丹尼尔迈着大步子走进来,没一点表情,看也不看地往自己的沙发边走,完全不顾刚刚他懒得脱掉的鞋,可能直接碾在了尹智圣和金在焕之前随手放在地上的靠垫和衣物上。
邕圣祐上下打量了会儿姜丹尼尔的侧脸,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看了看他的嘴角,问道,“见到你的小猫了?”
姜丹尼尔也没看他,就坐在那儿哼了下。
“偷到腥了?看你嘴巴,刚刚战况激烈啊?” 接着打趣,“也真是难为佑镇了。”
邕圣祐的想法很简单,这人之前对二区撒火无非是因为,丹尼尔觉得自己先看上的猎物,似乎被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孩捷足先登了,现在跑去见了他的小猫,再借职权之便蹂躏人一番,理论上来说,火也撒了,气也该消了。
毕竟,在他眼里,连名字都记不住的c0529不过是姜丹尼尔一时看上的玩物罢了。
姜丹尼尔青春期萌芽时,也曾面临过荷尔蒙无处发泄的迷茫,但相比较于其他同龄人都十分热忱的x_i,ng和体液交换,他更倾向于纯粹的r_ou_体之间直接的较量。也是那个时期,他把各种血腥的把戏都玩了个遍。
但就在十几分钟前,就在那个没有光线的医疗室里,就在那个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床边,就在朴志训望进他眼里的——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法通过使用直接的暴力来疏解的冲动。
所以邕圣祐当然不会知道,坐在他面前这个粉色帝国的统治者,在那段不过片刻的唇齿交锋里,心神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
很快朴佑镇就回来了,拉好了电闸,在一片冷光灯下,沉默不言地替朴志训支上固定绷带。两人之间的气氛,比之接骨时,冷凝了几分。
他假装没有看到医生意味深长的眼神,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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