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行夜收起邪刃,道:“凌行夜。”
厉琅峰盯着人半响,突然眉宇一颤,秦曜当年有一个养子,从九洲得来的消息中,时常会出现此人,据说他加入战司,后成为名震九洲的佐银绝,但是,不是十年便身葬海域了吗?!
“你来做什么?”厉琅峰右手搭在刀柄处,悄然捏紧,冷声道。
凌行夜微扬下巴,道:“我有问题要问你,让你的人离开。”
厉琅峰心里的不安感更强,隐隐猜出凌行夜的意图,他一摆手,示意人都下去。待只剩两人时,他冷哼了声,“佐银绝有何贵干,直说吧。”
“二十六年前,苏溪婉是不是逃到这里了?”凌行夜手指微紧,盯着厉琅峰,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神情的变化。
“是啊。”厉琅峰估计凌行夜早把他的底料调查得一清二楚,于是大大咧咧地承认了,“不过人来了就死了,念着往日情分,我找了个干净的地把她埋了。”
凌行夜抿了抿嘴角,手掌紧攥,沉声道:“她腹中的胎儿呢?”
“噢,让我想想,她当时确实怀有身孕,近乎临盆之际,但是,”厉琅峰话音一顿,抬起眼皮,道:“她受伤过重,与那未出世的孩子一齐身死了!”
“不可能!”凌行夜眼睛微眯,向前走去,带着逼问的意味道:“秦泛舟是谁,他是不是秦曜之子?”
厉琅峰陡然大笑起来,片刻,嗤笑了声,“佐银绝怕是得了妄想症吧,他虽姓秦,但那是我为了祭奠亡妻秦弯弯,所以给予他的姓氏,与秦曜有何干系。”
“那苏家阵法作何解释?”
厉琅峰表情一僵,暗自骂了声没心眼的臭小子,不是告诉他,别在外人面前把卷轴拿出来么!
他表面则一扬头,摆出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我替苏溪婉料理了后事,怎么也得拿点报酬,见梭地阵不错,便拿来交给我儿子,有什么不对吗?”
凌行夜双眸微冷,耐心快被消磨干净,压着声音,警告道:“厉琅峰,你最好对我说实话。”
“佐银绝是要出手吗?那可别,小的虽是灵皇,但是万万比不得佐银绝你啊!”厉琅峰一口一个佐银绝,y-in阳怪气的叫着,当今大陆谁不知道,这是帝太后亲赐的称号,代表无上荣耀,但是在他看来,却是无比讽刺。
凌行夜沉默,他自然不会出手,不论其他,单是厉琅峰将苏溪婉好生安葬,冲着这份恩情,他就不会伤人,即使他现在,真的有杀人泄愤的yù_wàng。
“哟,威震九洲的佐银绝这是怎么了?”厉琅峰嗤笑道,但是任他怎样出言挑衅,凌行夜都未作回应,半响,他也觉得甚没意思,但是心底有股无名火,不发泄出来就是不甘心。
“我只想知道秦泛舟是不是秦曜之子?”
再次听到凌行夜这么问时,厉琅峰握着刀柄的手一提,将刀身拔了出来,一把c-h-a在地面的石板中,冷笑道:“我说了不是。怎么,着急啦?早干嘛去了!秦曜身葬南崖时,你在哪?秦家遭魔焰焚烧,苏溪婉被困其中的时候,你又在哪?秦家出事至如今,整整二十六年,你在做什么?成为名声赫赫的佐银绝,多威风啊!在你荣誉加身、权利滔天时,怎么不想想,尸骨未存的秦曜,埋在冰冷地墓里的苏溪婉!”
凌行夜抿嘴,浅淡的眸子流露出些许波动。
当日,秦曜身葬南岸的消息传回帝洲,他立刻从渊古学院赶回秦家,但是府邸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全是魔焰在燃烧跳跃,周围聚集着大量掌司,拦着围观众人,商量着怎么灭去魔焰,但是没有一个人,闯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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