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变化间流逝过的那些个片段里,卫无恙次次皆是如此,无一例外。
「公子次次皆是在那间石室闭关的。」
白灵鹫以着沙哑的声音如此说道,白清迩随即就明白了。
「你是说那人是早早地就对这灯芯下了手脚!?可、可他就不怕会有旁的弟子进来么!?」
白清迩愕然。
摇了摇头,白灵鹫轻叹道:「公子自元婴之后差不多年年要来此,元婴之后闭关所需时间就不同之前了,动辄便是要三四个月,因此山庄上下也都默认这间石室就只给公子一个人用了。即便是有弟子进来用,这灯芯所能做的不过是搅乱人的心绪,那些弟子最多不过是走火入魔,但修为低的至多是修为滞留,影响不大。」
「那卫无恙他怎么身体没力还……虚泉失控?」
白清迩问着,他转头看向卫无恙,只见那早已失了镇定的卫无恙咬着牙朝着已有些疲乏了的温晚泉冲去,两人费力地与那虚泉对阵。没了法器的卫无恙许是受那灯芯的影响,使出来的法术竟没什么威力,瞧着也不过是往日的两成左右。
「灯芯只是个引子,目的就是要公子心虚紊乱,才好使那虚泉上被人下了的咒术起作用。」
「虚泉上被下了咒术?」
白清迩不由得一阵愕然。
「不错。」白灵鹫颔首应道,「是到后来,公子才察觉到的。那虚泉上被施的咒法也不晓得是从那本□□上偷得的,却是y-in毒得厉害。公子的神识只要有些许可钻之处,这施在认主了的虚泉身上的咒术便会起作用。」
认主是发生在高品级法器与有相当修为的人之间的,一旦法器认主,使起来也就如呼喝自己的手脚一般便捷。
「神识混乱之际最容易想到的便是对那人而言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事,只要公子想到那个人,虚泉就会被咒术逆转,占去公子的□□成的修为法术,直至杀死那人为止,法术不得消除。」
也就是说在那个当口,卫无恙脑中所想皆是温晚泉。正是情深,所以才给温晚泉带来了杀生之祸。
白清迩看向那不远处的两人,该是修为法术高深的卫无恙此时对面那柄占去他绝大部分修为法术的虚泉竟是无一点办法,两人狼狈不堪。
「既然虚泉是卫无恙的,还认了主,那为什么……」
白清迩看了眼自个儿手上握着的那柄亮着明黄色剑气的虚泉,怎么都不清晓一件事儿了。
都说卫无恙五十年未曾在人间出现,也正是因此世间众人才都信了卫无恙已死一辞,若是如此,他与卫无恙到底有事如何结识的?
为何这柄该是认主了的虚泉此刻却能为他所驱使?甚至还被卫无恙施了护主的法术?
「我……先确认下,我……不会是卫无恙与温晚泉两个人的孩子罢?」
这可能x_i,ng该是不可能,只是白清迩除了这一可能也再想不到别的了。
此话一出,白灵鹫登时没能忍住,许是被自个儿的口水给呛到了罢,白灵鹫连连咳了几声。
「当然不是!公子与温公子都只有对方,又皆是男子,怎的可能会有孩子!虚泉确实是认主,只是……」
白灵鹫说着没了声音,白清迩奇怪地看向了他,只见白灵鹫脸上尽是难色。
「……详细的,我也说不清楚,不如待此次事情结束了,要公子为你解释罢。」
白清迩想想也是,他在这幻境里头都不知道困了多久,不过从他嘴巴干渴、肚子饥饿与身子虚软无力的情况看来一天肯定是要有的了。
「嗯。」白清迩颔首,「你说得对,这样不吃不喝我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三天,还是快些找到卫无恙才好。只是……都跟到这儿了,为什么还是没找到卫无恙的影子?」
「因为至此,还不算是公子最大的心魔。」白灵鹫瞟了眼那狠狠推开了要为自己挡剑的卫无恙、被虚泉一剑贯穿胸膛的温晚泉,垂眸轻语道,「到此刻为止,公子只是伤心;知晓自己被山庄里的人算计,公子只是憎恶愤恨;而待公子堕魔,祸乱人间而致温公子以魂魄之躯为护他而致自己魂飞魄散,这才是公子最悔最恨最走不出来的一道关卡。」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却教白清迩不禁心疼起了那个曾让白清迩怀疑是否是无情无爱的人。
白清迩他们稍稍走近了些,便见那柄沾了血的虚泉黄光闪烁了几下,随即平复下来,没有动静。
「无恙。」
温晚泉胸口处的黄衫被猩红所染,被汗濡s-hi了的青丝贴着他由着数道剑伤、被血污所染的脸,平日里话说个不停的红唇此刻没了血色,因无力而颤抖不停。
「嗯,我在。」
抱着那奄奄一息的温晚泉,卫无恙眉头紧蹙难掩其心中悲愁。
「又来了,眉头皱得这样深。」温晚泉动了动他的手要伸手去戳那皱起的眉心,可奈何四肢无力,温晚泉动弹不得,「我最不喜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模样了,你一直如此,如何开心呢。」
温晚泉吃力地浅笑着,眉眼间尽是担心。
「……若你不死,我……」
话欲说下去,可温晚泉却勉强摇头制止了他。
「……是你说的,生老病死,方为天道,我只是应了天道。」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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