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惠立马抬手抹一把嘴,从沙发和茶几之间两步跨出来。
谢明江从她手里扯过公事包,打算走人,这时佐藤也从楼上下来,还拿了一个充电式的电吹风,没电线,走到谢明江面前,赔笑道:“明江,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跟个孩子还这么计较。”
说着便打开电吹风,热风在谢明江和百惠头顶强力吹送,把谢明江的头立竿见影地吹成了一个j-i窝。
谢明江挥开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你偏架拉得挺好,围上来一伙人光制服我不制服他,他这样谁管得了,你另请高明吧!”
“哎呀,明江,他能有多重的手,再说你显得比较激动嘛!”佐藤点头哈腰,“你不要生气了,在我家洗个澡,然后我拿套我的衣服给你穿,另外,阿星还想给你赔礼道歉。”
谢明江想也不想:“我不听他赔礼道歉。”
佐藤隆可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听,朝楼上喊了一声,立刻出来两个身着黑西装的年轻人,三个人把谢明江架到了沙发上坐下。
“……”
“百惠,你好好照看明江,等阿星洗漱完毕我就把他叫过来。”
佐藤火急火燎地又跑走了,谢明江拽了一把紧贴皮肤的衣服,感到浑身发痒,只好站起来,无可奈何道:“浴室在哪儿?我要洗澡。叫佐藤把干净衣服准备好。”
谢明江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谭以星和佐藤隆都已经坐在客厅里,偶尔交谈几句。
佐藤先发现他出来了,起身指着座位:“来,明江,坐。”
谢明江抬手捋着头发,面色不善地落了座。
佐藤隆循循善诱:“阿星,给谢叔叔认个错,快点。”
谭以星脸一偏:“切。”
佐藤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笑眼望向谢明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快点!”
谭以星翘着二郎腿,倒在沙发里,眼神掠过谢明江:“我为什么要给他认错?”
“父债子还,同理,他欠我爸的还我不是名正言顺吗?”
“阿星!”佐藤急了,“神宫寺先生和谢叔叔,跟你和谢叔叔是两回事,不要相提并论。”
“为什么不要相提并论?我爸给他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爸死了他就可以随便揍我?那还做什么好人好事,等着遭报应吧!”
“阿星!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佐藤倏地站起来,怒火中烧,但又不好发作。
谢明江坐在一旁,默默听了一会儿二人的争吵,片刻后道:“你俩继续吵吧,我走了,佐藤,你再不要联系我了,我后天的飞机,明天打算放百惠一天假,叫她去玩玩,另外我自己也想清净清净,以后有什么别的事,我尽量帮忙。”
不等佐藤回话,谢明江已经到了门口,他突然想起来,又道:“明天一早我托人把你的衣服洗好送回来。”
“明江,明——”佐藤隆的半句话被卡在关门声处,再没有发出来。
神宫寺的葬礼是非常时期,谭以星因此借宿在佐藤隆家中,平时有人暗中护送上下学。他也没有参加什么别的社团,一直隶属放课部,一到点就会马上回家,摊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猫在房里打游戏,要么就游泳泡澡,毫无正事。
佐藤站在房门口,看今天谭以星一回来就溜回自己房间,酝酿着想和他谈谈,于是敲敲门:“阿星。”
谭以星没应声。
佐藤又敲了两下,谭以星还是没反应,只得走进去,看谭以星正在书桌前面研读信件,远看粉嘟嘟的一团,上面贴纸贴得花里胡哨,明显是女生写来的情书。
谭以星默读着,长吁短叹。
佐藤到他身边,敲敲桌子:“阿星。”
“嗯?”谭以星这才意识到佐藤的存在,“怎么了?”
佐藤好奇:“又收到女同学的情书了?”
谭以星翻里又摸出几个折叠的极为j-i,ng巧复杂的,费解道:“这几个怎么拆,搞不懂啊!”
“山下、藤原半个小时前打电话来,问你下课了没有,他们说要来和你谈一谈。”
“嗯。”谭以星把一颗桃心举到佐藤面前,“这种你会拆吗?五马分尸的不要。”
佐藤愣了愣,苦笑了一下:“不会。”
“哦。”谭以星又把头低下去。
“阿星,少爷,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山下,藤原也都想和你谈一谈。”
“我听见了啊。不知道这种东西山下和藤原会不会拆,藤原手太笨了,我估计他不会。”
“……”佐藤在心里叹口气,默默退出门去。
不多时,山下聪和藤原秀一来了,山下打扮的西装革履,礼数周全地抿了一口茶,问道:“阿星呢?”
“在楼上房间。”
“做什么呢?”
藤原抢在佐藤前面回答山下:“总不可能是做作业,他的功课很差,基本上就是吊车尾。”
山下给了藤原一个白眼,藤原立马闭上嘴。
山下皱紧眉头:“听说他昨天和谢明江打架了?谁先动的手?”
佐藤踟躇了一会儿,艰难地迂回道:“他这会儿好像在看女生写给他的情书。”
山下的脸立刻垮下去,坐不住了,恨铁不成钢道:“阿星让大家给惯坏了,一点儿正型也没有。”
佐藤无奈道:“你去和他说吧,你在他面前还有一点威严。”
三人上了楼,鱼贯进入谭以星的卧室,谭以星正拿着小刀拆封一封水蓝色信件。藤原、佐藤、山下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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