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文夏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卷着她柔软的发梢。温暖的室温将严寒隔在窗外。颜渊像只猫儿,用嘴叼着文夏柔软的发丝,努起鼻尖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种贪恋,她贪恋此刻她身上的温度。可,大概快没有了。心,利爪般扯着疼。
“文夏”直呼她名字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她喜欢腻着声轻轻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无论是在动情的时候还是平常时候,唤她的名字总能让她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安稳于世的妥帖感。
“嗯”。
文夏的声音也柔柔的,像是春天拂在脸上的柳枝。让颜渊想睡觉。
“我想。。。。。。”她忽然支起胳膊侧着身子痴迷的盯着文夏,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颜渊想在今晚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一点烙印。即使日后她们成为路人她还是有个念想。
“嗯?”文夏睁开眼睛恰迎上她漾漾秋波。她想干什么,她的眼睛全写明白了。文夏的脸有点发烫,她略略转移目光,不让自己去看颜渊那灼人的眸子。知道她害羞,颜渊也不多说,手臂一伸将大灯关掉,却独独留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暧昧的晕黄灯光。然后她长臂一撑就翻身伏在了文夏的上方。一只手滑过她的面颊,细密如春雨的吻趁势落了下来。她们好像晚上除了睡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以前颜渊是觉得能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能一翻身就抱着她就足够了,可是当她意识到她们的以后,她就懊悔不已。今晚可能是最后一晚吧,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该做点什么。于是带着一种向死而生的心情,她一路吻下去,在文夏细腻的肌肤上留下她的烙印。
“你?”文夏艰难的从她近于强迫的吻中喘了口气,她不知道颜渊突然这是怎么了。她的吻那么急迫,带着一种决绝的凛然,让她的心产生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还没等她再度询问,颜渊的手已经将她的睡衣从肩膀处退下,继而一番猛烈的进攻再度展开来。文夏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在她一波一波的热情中迷了心智。
过了很久,暖风熏人的房间内还传来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我爱你”最后,在所有的情所有的欲濒临爆炸的边缘,颜渊的额头抵着文夏的额头,敛聚了她所有柔情的目光将文夏最动情的神态刻进心底。
看着已经累得熟睡过去的人,颜渊心如刀绞。到了今天她已经进退维谷,除了按照她心底早已做好的决定去完成她的使命,别无他法。
“对不起”在天刚亮的时候,她吻着她的唇,深深看了眼仍旧熟睡的她,起身,决绝的离开。
越是离警局近,颜渊的心就越紧。她心底隐隐期待着牛局能够答应她昨天说的办法,可,当她踏入警局大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期待的媒体。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一拳,脑海中闪过文夏熟睡的安静容颜。最后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自己的警官帽,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拨了一通电话。
早就等着大捞一笔媒体在颜渊这通电话中像潮涌一般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挤到了警察局。看着他们被利益熏得变形的脸,颜渊冷笑一声。吩咐值班警察打开门,那帮记者就玩命似的挤到他们工作的地方。牛局还在办公室里处理令他焦头烂额的事情,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然后一个小警察就戴着歪帽子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局,局,不好了,记者,记者闯局里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小警察显然受了不少的惊吓,记者闯警局,这还是头一次。
“这帮兔崽子。把帽子带好,通知其他人到会议室等着”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牛局并没有慌乱,他只是生气,都这个时候了,这帮人还来添乱,真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警局是不能随便进的地方。带着满肚子的火气,牛局走到了前面,记者一看到牛局就像苍蝇看到美食一样,哄的一下全都凑到了牛局面前。
“牛局长,听说你打算放弃这起案件是不是”
“牛局长已经死两个人了,你们警方还没有动作,是不是渎职了?”
“听说死者是两名警察,为什么警方没有证实?”
记者的问题像连珠炮弹似的密集的砸过来。有些记者的话筒都要贴着牛局的脸。牛局忍着怒气,将前面几个记者推开,大步走到了正厅前的一个平台上。刑侦组的几个人并没有去会议室,他们都担心牛局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牛局一出来他们就站到了他身后。牛局看着站在他们中间眉目冷淡的颜渊,皱了皱眉。
“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牛局扯着嗓子想压过他们的七嘴八舌的问题,可是那帮记者并不理睬他。因为他们看到了颜渊,于是注意力全都转到了颜渊那里。颜渊虽然冷着脸却接过了一位记者递过来的话筒。
“警方打算采取姑息政策,你们别问了,都回去吧”此语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站在颜渊身后的张姐他们都很吃惊的望着她。她,怎么会这么说?
“小颜你不要胡说”牛局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了,赶紧走过去要抢她她手里的话筒。更令他没想到的是颜渊居然反手一用力,捏住了他的手腕,跟着一拳就落在了他的肚子上。这一拳颜渊使足了劲,饶是牛局这样身经百战的也吃痛的惊呼一声。
“这一拳是为了死去的人打的,这一拳是为我打的”说完颜渊又给了牛局一拳,力道亦如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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