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崇柏放声大笑,有三分妩媚的面孔居然狂放不羁,我突然意识到朱崇柏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百无一是。我瞥了一眼靳昶,他沉默地坐着,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跟朱崇柏的风格完全地相反,只要在人前,靳昶就会包裹的密不透风,即使朱崇柏之于他也实在不能说是外人。不过我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看着靳昶,我跟靳昶的关系决定我们几乎只能在极度私密的空间里相处,我突然觉得“我们的朋友”很重要,虽然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朱崇柏笑着从后视镜里看着靳昶,“你还记得这首歌响在大街小巷的时候,咱们干的事吗?”
我连忙又转头去看靳昶,他居然转头看向了窗外,我都没逮着脸。也不知道他们当年干过什么事,一直安静地像块石头的小烨终于有了个动作,转头看着朱崇柏。朱崇柏笑笑,跟小烨解释,“就是不要脸的少年会干的那些事,但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我跟他没上过床。我现在也没惦记他,他们俩不要脸地亲成那个德行我都眼见为实了,当年我就没跟他成功上床,现在更没机会在他们之间横c-h-a一脚了——是吧,靳昶?”
我听出来他是在说给靳昶听,不过靳昶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生气。好吧,苗苗,我跟你道歉,那天的事,下不为例。”
我一惊,想不到朱崇柏居然跟我道歉,我刚要说话就听见靳昶说,“你居然还知道当年干的蠢事是少年往事,我还以为你一直困在少年里,从来没想过当个男人。”
靳昶的话太严厉了,朱崇柏也居然没有回嘴,我依稀感觉到他们当年的相处模式。朱崇柏始终没谱,掌舵的人是靳昶。
车里一阵压抑,我顶不住压抑,先破了壳,“嘿嘿,算了,表哥,我原谅你。”
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普通的话而已,车里却好像突然发生了一场爆炸一样,连小烨都一个大转身回头看我,靳昶也转头盯着我,朱崇柏“噗嗤”一声喷出来,“靳昶,你听见我表弟说什么了没有?虽然我有点不成人,但是明显只有我跟你这么觉得,光是这车里四个人对我的看法就二比二平了,那只能说明我存在争议而已,更何况坐在车右边的那两个明显比咱们俩有分量。”
我小心地看着靳昶,朝他笑笑,他气得叹气,“记住了,不许跟他说话。”
我“嗯嗯”了两声,车里又静了下来。朱崇柏放下了车窗让北疆粗犷的风吹进车里,他的嗓子很好,在西北的天空下一首接一首地唱着那些苍凉婉转的本地民谣,度假的散漫和离世感渐渐就被他唱出来了。
当我们遥遥地开始看到雅丹地貌特征的时候,他的歌也越来越不靠谱,“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老流氓,他戴着他那神奇的面具,调戏天下所有的好姑娘。”
第 65 章 ...
窗外的风景缓慢地变化,从平淡变得色相饱和,可惜据我观察,靳昶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倒不是说他故意板着脸,他的神色一直很轻松,可是他根本就没往车窗外望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还能期望什么呢?从我那么随意地答应了脆脆的邀请开始,事情就注定不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这种局面已经算好了。我还挺感激表哥出现的,有他这个蠢货在这里,成功地分散了靳昶对我的恼火。而只是我欠了靳昶一个舒服的假期。
过了那片石头阵型以后,靳昶就跟朱崇柏换了开车,我想找点话说就问他累不累,他就反问我要不要开一会车。虽然路上车不多,但我也不想撞死过马路喝水的骆驼。
窗外草原渐浓,一路见了许多大屁股羊,我跟靳昶的家乡距离草原不算很远,大的草原都见过,所以他肯定跟我一样不会觉得外边的景色出奇。也许是这个缘故,靳昶的车速越来越快,我们在草原的低云和荒漠的沙砾中奔驰,偶尔看见几棵松树,我开始觉得乏味。大概在荒漠里开车就是这种感觉,我渐渐地有种幻觉,就是我永远都抵达不了终点,我们在一艘没有目的地的船上不停地冲风破浪,孤独又无聊,更可悲地是车上还有各怀目的的看客,所以我们想亲近一下都不行,还得在脸上装成漠不关心心无所属……
傍晚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喧闹的边境小城,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就能到喀纳斯。说是傍晚,六点半这里的天光还是大亮的。要入城的时候,脆脆的车绕了个圈又转了个方向,我们也开车跟了下去,没多一会就开进了一片林子。
脆脆在前头下了车,拿了相机在拍照,原来是要傍晚的光线摄影。这是一片北方常见的混生林,树种不同,叶子黄的程度也不同,很有种原生的魅力。猴崽子不知道是因为没见过世面所以大呼小叫,还是纯粹为了捧脆脆的场。
脆脆忽然回头向这边招手,我还以为是叫我,心里有点犹豫,已经撕破脸皮到这种地步了,当着靳昶的面跟脆脆有什么小互动,我都有点怂,但是人家毕竟是女生,真不动弹又怕她面子挂不住。幸好在最后一刻我察觉到脆脆的视角不对,她那个角度招呼的是小烨。
我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轻松,以前这种时候我都觉得,靳昶应该理解,我们的关系毕竟不能公开,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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