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李弘济身边时,李弘济对他报以微笑,说了声“多谢!”
这茶浓香四溢,是上品,孙太监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便问李弘济“李大人呀,你进士出身,还是皇上亲封的探花郎君,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呀?”
李弘济急忙回答说:“我孤身一人,有片瓦遮雨便足够了,哪里不是住!再说这里已经很好了!”
“李大人呀,你听我一言,人生在世,该享受的时候还得享受呀,也不是说让你大鱼大r_ou_,整日莺歌燕舞的,你住的好点,穿的好点,这没什么,虽然你的俸禄不是太高,但也远不至于如此呀!”
李弘济也没有辩解,只能点头称是。
孙太监只呆了片刻,便受不了这股子寒酸了,起身要走。往常,他到别的官员家传旨,走之前,总会有大笔的金银奉上,这是个肥差。他说要走,等着李弘济表示表示,可看李弘济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心里鄙视他这个穷酸劲,料定是白来一趟,脸色愈加难堪。
李弘济忙说:“我送送公公!”
“不必了!”留下冷冰冰一句气话,孙公公带着两个同来的小太监走了。刚出胡同,就看见冯思远已经在胡同口他的轿子旁等着他了。
孙太监这次是给李弘济传旨的,他在院子里和孙太监说话,自然是不大合适,便等在了胡同外面,就算是路上偶遇也说得过去。
见孙太监出来,冯思远立马迎上去,面带春风道:“公公您这是要走吗?”
孙太监这会儿还窝着一肚子火呢“哼,这个李弘济,也真是够吝啬的!”
冯思远忙拿出一袋银子塞到孙太监手里,笑着说:“这公公您可就错怪错舟了,他不是吝啬,他是真的穷呀!”
孙太监捏了捏手里的钱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这话怎么说的,他每月的俸禄多少,我还是知道的!”
“哎!我和错舟已经住同一个院子好几个月了,别人不知道,我再清楚不过了,错舟是在寺院里长大,每月领了俸禄,他便把大半的钱财都寄了回去,手头上自然拮据,这段时间还好,前几个月,他日常的衣服上,都是打补丁的!”
听到他这么说,孙太监满脸震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您没看见院子里种的那些大白菜呀,都是错舟自己种的!”
知道真相的孙太监一阵懊悔,长叹一声“嗨,我刚错怪他了!”
经冯思远这样一说,孙太监越来越觉得李弘济可怜,无爹无娘的孤儿一个,在寺院里跟和尚们一块长大,却从未自暴自弃,发奋图强考上了进士,还中了探花,当官之后也没有忘本,依然用微薄的俸禄供养那些和尚,穷的家徒四壁却一点都不贪污,还能秉公执法直言进谏,这样的好官,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
回到宫里复命的时候,便将自己看到的情况朝官家说了,着重将李弘济家里的贫寒情况描述了一番“官家呀,不是到了李大人家里,我都不知道家徒四壁是个什么概念!”
皇上也有些纳闷:“本朝当官的,能穷成这个样子吗?他每月俸禄多少,朕还是知道的,莫非户部克扣了他的俸禄,没有吧?他这定是在故作姿态,沽名钓誉!”皇帝断言道。
“不,官家,李大人他是真穷呀……”然后,孙公公就将冯思远给他说的话又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便,说着说着,还抹了两滴眼泪“这些事李大人从未跟别人说,还是跟他同住一院的冯思远冯大人告诉老奴的!”
听完后,皇上也十分诧异,他起初只是欣赏李弘济身上那股子勇劲,却没想到身世如此凄凉,人品如此可贵!“哎,有此栋梁,是大宋之幸,朕之幸呀!”皇帝感叹道。
“等一下,你说和他住一个院子的是冯思远?是今年的鸿胪冯思远吗?”
“是,正是翰林院的冯大人,我看这冯大人对这李大人是照顾有加呀!满朝谁不知道当初他们两个为了探花郎的名次挣得脸红脖子粗,现在京城的人还在谈论此事呢,都认为这两人必定势同水火,没想到却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老奴也是吃了一惊呀!”
皇帝点了点头“这个冯思远!朕当初让李弘济顶了他的名次,其实是想给朝中的大氏族们一个下马威,本以为此人只会做些锦绣文章罢了,没想到却也是如此宽厚通达的一个人,有道是近朱者赤,他既然能与李弘济化干戈为玉帛,还能住在同一院子里相互照应,可见此人并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些做派。”
孙公公急忙附和:“官家说的是呀,依老奴看,冯大人其实是很宽厚的一人!”
“嗯,刑部那帮子官员,有些油盐不进,李弘济跟他们打交道,必定处处碰壁,不如就把冯思远调到刑部任职好了,就任刑部主事,协助李弘济重审此次这个案子!”
冯思远接到这份任命状,可真是五味杂陈哭笑不得,他没什么大的追求,当个小小的翰林,整日风花雪月便是他最大的追求,当然这段时间,他的主要追求就是能把李弘济……能和李弘济先从朋友做起,慢慢培养感情!
他最烦的就是邢狱这类事情,若是能将他调到礼部多好呀,为什么偏偏调到刑部呢?还是审理关于他堂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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