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流里流气地拽了下裤腰带,冲他翘起大拇指:“好,好样的,男子汉,佩服!”
楚峥瞧了他一眼,甩手把书丢了出去,王悦忙抱头蹿到一旁。
这小子经过一番调/教,已经知道该怎么给病号买饭了,今天他给楚峥带了砂锅粥,两个人喝得狼吞虎咽。
喝完粥,楚峥对王悦说:“今天的功课做了吗,给我看看?”
王悦正在收拾他们吃完了的一次x_i,ng碗筷,闻言整个人一僵。
“怎么着?没写?那试卷成绩单呢?你们这几天该期中考试了吧?”
“哎嘿嘿……”王悦滴溜溜地转了下眼珠子,讨好地冲楚峥笑笑,“我这不是……还没考吗?没考哪儿来的成绩单啊?”
“是吗?”楚峥不信,从枕头底下摸出了自己的诺基亚手机。
王悦:“……”
楚峥随手按了几个键,把手机贴到耳朵边,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他和颜悦色地道:“喂,张老师啊,我是王悦的家长……”
王悦就差没给他跪下了,想起他往日做派,两条腿直打颤,想伸手过去夺他的手机,又不敢,最后干脆利落地收拾完东西,一溜烟跑了。
五分钟后,病房里传来了楚峥的怒吼:“王悦,你个天杀的臭小子给老子滚回来!”
王悦最后难得逃过了一劫,他暗自庆幸,心说还好楚峥现在是残疾,然而算算再过段时间,楚峥也该出院了,又开始发愁。
那天之后,楚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以床头光线不佳为由,让王悦帮他把床挪到了病房的窗台边。
那几天楚峥除了看书,就是对着窗外瞧。
窗外其实没什么好瞧的,就一棵枯树,然后就是正对医院大门口的沥青马路,往来车辆繁多。
那天正好轮到唐冶送饭,他一进来就看见楚峥抻直了脑袋使劲儿地往窗户外面看,唐冶觉得好奇,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见沈泽正和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并肩从医院门口走进来,两人挨得很近,还有说有笑的。
唐冶说:“这谁啊?”
楚峥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来,装模作样地躺回病床上,翻开书开始看。
唐冶也不点破,只一脸了然地将带来的餐点布开,等两人开餐的时候,唐冶才突然没头没脑地叹了一句:“哎,新欢。”
楚峥明白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不想发表意见。
唐冶过了一会儿又问:“他老妈病好了吗?”
楚峥想了想,点头,又摇头:“他母亲现在不在医院。”
沈泽母亲的病是治不好了,上辈子他借了钱以后,就让他母亲在医院里住了段时间,几个疗程的化疗下来,稍微有所起色,结果回家没过多久又复发了,这么来来去去地折腾了几次,沈泽也尽力了,最后还是不治身亡。
楚峥对于沈泽母亲的感情很复杂,沈泽是个孝子,他不幸有个好赌的爹,败光了家里的存款后就不知去向,认识楚峥那几年是沈泽家最困难的时候,那时候楚峥为了讨好沈泽,隔三差五会带着礼物去看他母亲,他母亲对楚峥也算不错,对他热情有佳。
后来沈泽在感情上逐渐和他疏远了,楚峥就再也没关心过他母亲的事。
“那他来看谁?”
楚峥算看出来了,唐冶就是故意想逗他说话,估计是以前看多了他吃醋的样子,觉得特别来劲,这次也想故技重施。
这都什么癖好?
确实,从前的他碰上这种事儿会特别不淡定。记得有一次,他和沈泽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正巧碰见以前跟沈泽同校共事的男老师,对方殷晴地向他打听近况,并询问他的电话号码,约他改天一起吃饭。
沈泽礼貌地回了他几句,给了他数个温和的笑容,楚峥因此就醋上了,并暗暗记下了那个老师的电话号码,回去后就找了个由头,派人时不时地s_ao扰一下那个男老师,连恐吓带威胁,让他以后不准再接近沈泽,直把那人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答应再也不和沈泽联系,这才罢休。
楚峥说:“别琢磨了,沈泽不喜欢男人。”
唐冶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那表情,楚峥都能读出他的心里话来:你别以为老子是傻逼,把人吃干抹净了才说人家不喜欢男人,有你这样的吗?谁信?
但楚峥说的是真的。
他之前万万没想到沈泽会是个掰不弯的直男,在遇见楚峥之前,他甚至单纯到从来没听说过“同x_i,ng恋”这个物种,后来楚峥对着他各种旁敲侧击,他在终于明白过来后表示自己完全无法接受。
那时候他对楚峥还有感激之情,加之无处可去,没摆明了和楚峥撕破脸,但明显看楚峥的眼神就不对了,几乎是能躲着他就躲着他。
他这个反应让楚峥很恼火,他急功近利地琢磨了很多方法,最后不怀好意地把他灌醉了。
但醉酒后的沈泽怎么也不肯让他上,都神志不清了还要严防死守,楚峥跟他纠缠了好久,最后实在没办法,干脆咬咬牙做了下面的那个。
老实说那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楚峥之前没做过这种事,换了随便哪个谁他压根就不会愿意,但对于沈泽,他不知缘何就觉得无所谓了。他是真的喜欢沈泽,况且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断定谁更爷们儿,只是个姿势的问题,根本没必要追究。
但他没想到的是,沈泽第二天醒来就面有菜色地说自己要走,他这么翻脸不认人,楚峥徒然觉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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