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哭了。从在机场看见满身献血的刘小源,到握着他的手等待他苏醒,莫言没有掉一颗眼泪。但是现在,这微弱的声音就是世上最美的伦音。轻轻的吻着他的脸颊,莫言喃喃地说:“宝贝,我爱你。”刘小源忽然不满的哼了一声:“嗯~胡子……还哭,脏死了。”莫言哭着笑了,把眼泪蹭了他一脸。
刘小源眨着眼睛,看着莫言认真地说:“莫言,我还活着?”莫言用力的点头,泪像宣泄的洪水奔流。刘小源高兴得笑了,我还活着,真好。
医生们闻讯赶来,挤了一屋子。忙碌的检查刘小源的情况。
几乎是冲进来,在外边守了一夜的刘小源的父母激动的直扑儿子床前。一边一个拉住了刘小源,一个劲得掉眼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小源默默的转过了头,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是决绝的冰冷。刘小源的妈妈哭着叫:“源儿!你怎么了?你都不看看妈妈?”莫言小心地把刘小源c-h-a着输液管的手从小源妈妈的手里拖过来,没有看他们,抚摸着刘小源的额发轻声说:“源儿刚醒,还不太清楚。别刺激他。”
“你说什么?”刘小源的爸爸怒吼着,父母看望自己的儿子竟然要被外人阻止,而且这个人还是……“你们先出去吧,病人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情绪波动对他不好。”刚刚做完检查的医生下了逐客令。刘小源的妈妈愣在那里,儿子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们了。惊慌恐惧摄住了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小源闭上了眼睛。莫言轻轻的抚摸着他:“源儿,你要怎么做都可以。我不拦你,也不劝你。只是有一条,从现在开始,不许再难过。”一条细细的银线从刘小源紧闭的眼角流出来。莫言轻轻的替他擦去。
刘小源醒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庆幸着劫后余生。但是刘小源却从开始清醒以后就开始无时无刻的承受着那一夜狂奔的后果---身体的每一处都在严厉的提醒着他什么叫疼!疼得昏天黑地,疼得他想再次撞墙!可是锁骨肋骨骨折,穿上了钢背心被固定在床上的刘小源连动都动不了。无异于一场酷刑,每时每刻。
剧烈的疼痛让虚弱不堪的刘小源无法承受了。无休无止的折磨让刘小源的情绪很快变得暴躁激烈,难以平静。他不见任何人,就连医院的特护们都无法近身。只要莫言稍一离开视线就放声大哭。莫言也不肯离开他一步,一个人留在病房里,日夜陪着他。
“疼~~莫言……疼~~”刘小源哭得满脸是泪,深夜里他又无眠。安眠药已经吃过一次,止疼针也打过了,但是都不足以对抗强烈的痛楚。一个又一个的黑夜,刘小源只能哭闹着发泄。莫言知道,让他痛苦不堪的不仅仅是手术造成的疼痛,还有固定不能活动的身体僵直麻木。而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除的。莫言的手几乎不离他的身体,按揉抚摸,哪怕仅仅的减轻他一时的难过。
刘小源常常先是哭,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就骂。莫言总是会蹭蹭他的面颊,轻声慢语的哄着,小心的揉着。这样的姿势常常整天整夜的保持。莫言的手臂上到处都是血痕,那是小孩痛不可当的时候咬得。小孩身体极度衰弱,只能喝一点牛n_ai、米汁。莫言坚持不用胃管,他无法容忍冰冷坚硬的管子c-h-a到小孩的胃里。一天里不知道有多少次,莫言用喂饲婴儿的小勺小碗一点一点的喂。
每天的这个时候,刘小源最安静。一个像注视无价之宝,享受一般细心的喂着。盛满爱意的眼神能把对方融化。另一个安静的只管张嘴,偶尔会撒娇的扭头不吃,可是耳朵被咬住的时候就会笑着转过来。
见惯了病痛折磨情爱炎凉的护士们,常常是微笑着走进病房,含着眼泪出来。人世间的一个情字啊,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竟重到如此。
护士们见莫言实在辛苦,纷纷劝他离开一会休息休息。“小源其实挺乖的,我们去的时候他不哭不闹,哄哄他逗逗他还笑眯眯的叫声姐姐呢!就是跟你忒能折腾了。”
莫言笑笑不回答,他的小孩受了太多的苦,他怎么能忍心再让他强忍病痛笑脸对人!小源还是不肯见家人,但是已经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的暴躁了。身体也渐渐好转,莫言看到了希望。
莫言一点一点的消瘦,换来了小孩渐渐的摆脱苦楚,青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红润。
冬日的寒风凛冽的带走了最后一片树叶。刘小源也终于熬过了那一场x_i,ng命攸关的考验,出院了。莫言喜悦的帮小孩穿好衣服,终于可以回家了。刘小源从昨天晚上就睡不安稳,眼巴巴的盼到了天亮。虽然出院了,可是还是不能自如的活动,护士推来了轮椅:“小源,来姐姐推着你。”
“我不坐轮椅!你抱着我。”刘小源张开双手冲莫言喊。莫言宠溺的笑,捏捏他的鼻子:“行!”伸手把小孩从被子里抱出来,莫言抬起头,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掉下来。18岁的男孩轻的像一缕烟。
刘小源替他擦着眼泪,哄他:“言,别哭。啊!我会好的,我很快就能胖起来的。别哭~~”站在一边的医生护士悄悄的别转头,泪花在眼里转。门外守候的小源的家人都忍不住哭了。爷爷迎上来,颤抖的手抚上刘小源消瘦的面颊。刘小源转过脸缩进莫言怀中。像是一个利刺扎进心头,爷爷踉跄了一步,摇摇头:“源儿啊!你真的不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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