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将来的某日,他也会像刚才那样,只能对着相片,和别人一起,回忆爱情曾经的存在。他不愿这样。
于雷猛地抱住了陈可,把他压在了床上。他们谁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拥吻,吸吮,舔舐。
想说永远,他没有说。
永远,那是太过遥远的距离,隔着黑夜,隔着迷雾,隔着山难水阻。只有懦夫才轻言永远,因为他没有承担一切可能的勇气。
永远在一起,那也就意味着,要让他所爱的人永远和自己的历史决裂,永远地成为一个他不曾想过,或许,也不想要成为的人。用改变别人的命运做为他们爱情的牺牲,那是自私。
凡不可说的,当保持沉默,即使要在沉默中死亡。
送走了陈可,春节也就到了。
借着拜年的机会于雷的父亲和总院的几个熟人都通了气,对方表示年后就可以安排患者来做全面检查,如果身体状况允许的话,三月中旬就可以入院,那时候主任有时间亲自动刀。于父把这个消息和陈可他爸通报了,并把手术前后规矩上的孝敬银两透了个底,或增或减就看他自己拿捏了。
于雷看着他父母对陈可的一股喜欢劲儿,心里反倒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他们并不知道陈可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人,期待他们两个能像男女朋友那样修成正果,最终可能只有失望。
和往年一样,于雷的寒假又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也和往年一样,他在情人节前后——确切地说是前一天,返抵了京城。在飞机上,他忽然有些看开了,他们离毕业怎么说也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往后的事情就往后再说吧,至少现在,他们可以像从未体验过的那样,体验幸福。
清晨,这一年的二月十四日,迎来了被一地素色反s,he着的阳光。
于雷醒转了过来,他一向是这样的,心里装着事就总是睡不长。他轻轻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打开,小心地把闪着银光的戒指捏在手指间,再度端详了一番,接着把它捏在了掌心。
他靠近陈可,在他的脖颈上舔着,他知道这样的动作即使在熟睡的深夜也可以把对方从梦境中拉回来。
果然,他不一时便恢复了知觉,但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紧紧地凑过去,蜷缩在于雷的怀里,哼哼着。
“~”于雷轻轻地摇晃着陈可的身体。
“嗯……”陈可从喉咙深处哼唧了一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随即笑了,把右手食指从于雷的手指间穿了过去,“你说我该戴在那只上呢?”
“不论哪根手指都代表我对你的爱,不可能更多的爱。”
“也不可能更r_ou_麻。”陈可笑着,在于雷的唇上亲了一下,光溜溜地下了床,他摇摇晃晃地拿过自己的挎包,也从某个深藏其中的夹层里摸了个小盒子出来,躺回床上,递给了于雷,“如果这不是缘分……”
里面装着和于雷送给陈可的一模一样的戒指。
须臾,于雷收起了惊诧的表情,转头看着陈可。
“那什么是呢。”他说。
“啥时候,在哪儿啊?”于雷一边把戒指戴上,一边问道。这个戒指是他们在上海逛街的时候一起看到的,因为陈可和他自己都说好看,于雷才在送走了陈可之后又回去买的。
“趁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忘了?不是把我弄丢过一回么?”陈可冲着于雷挤了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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