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
无尽的担忧、愧疚、自责、无可奈何,牢牢的包围着东沐云,不断的啃咬着东沐云紧绷着的神经,疼得他喘不过气。
高高在上、自视甚高的太子殿下,从小就顺风顺水、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太子殿下,从未像现在这样,这般真切的感觉到,什么叫作无能为力,并极度的厌恶、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明溪,又被他的父皇,命人给带走了,前几天的伤都还没有痊愈,这几天,明溪都还时不时的出现低烧的症状……
而他,本来是去求情的。
只是,急切的想要救出明溪的他,却口不择言的提到了南越的皇帝陛下,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更加的触怒了他的父皇,连他都被他的父皇毫不留情的踢出了老远,受了内伤,又更何况是明溪呢。
“父皇一定不会……轻易就……放过明溪的……明溪……明溪还在生病……”
缓缓的倒在明溪的床上,一想起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溪受苦,却无能为力,被踢伤的胸口,就更加的绞疼,东沐云咳嗽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
和往常一样,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明溪才被人送了回来。
“明溪……明溪……”
东沐云连忙接住一被放到地上,就遥遥欲坠的明溪。
明溪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话,淡色的眉头微拢着,没有血色的唇,也紧紧的抿着,像是在强自忍耐着身体传来的疼痛。
明溪已经不记得,或者是不愿意记得,这是第多少次,承受着这样的羞辱、折磨了。
自从十四岁生日那天,在御花园里面,无意中遇到了东离尘开始,他的恶梦,就紧紧的束缚着他,一直持续着,从来不肯放过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喘息。
……
“像,真像。”
那个邪肆、霸道、残酷,x_i,ng格反复无常的男人,强行将他带到了他的寝殿里,抬高了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用温和到了极致的语气,不断的呢喃着。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长发……相似的嘴唇……还有相似的鼻子……
呵呵~~~~朕到是给忘记了,你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长得像他,也是人之常情吧,嗯,朕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找这样一个相似的代替品,至少,让朕在神智模糊的时候,还能够快乐一下……”
东离尘一边温和的说着,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明溪的长发,另一只手珍视的描摹着明溪的眉、眼、鼻、唇。
明溪的身体,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听到了什么,这又意味着什么,深深的恐惧,将他笼罩了起来。
……
铭刻在心里的疼痛,比之身体所承受的,更加的折磨着明溪。
他并不是其他人以为的那样,懦弱、无能,没有自己的尊严和坚持的,只是,这些,对于如今,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他来说,还太过于奢侈了,想要活下来,他就必须学会忍受。
恐惧、惊诧、屈辱、疼痛,还有那种,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只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之时,那涌上心头的绝望和无力……
那天,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些日子,他又是如何咬牙支撑过来的,连明溪自己,也记不清楚,说不明白了。
只是,即使是这样,明溪还是想要活着,继续的活着。
因为,他还能够感觉到,身旁传来的温暖,他还不是一无所有。
……
“明溪……你的伤……我……我去找医师来……”
原本白皙、柔嫩的躯体上,除了有每次都会留下的青紫的吻痕、带血的齿印外,还多出了许多鞭打的痕迹,下体更是惨不忍睹,到现在都还渗着血,此时的明溪,就象是被人疯狂蹂躏之后,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目睹着这一切,东沐云感觉大脑传来一阵一阵的晕眩,气血在闷疼的胸腔里翻腾着,忙咽下口中的腥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明溪看见他这个样子,而更加的难过。
“别……去……”
原本清亮的嗓音,已经变得虚弱、沙哑,明溪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扯住了东沐云的衣袖。
“会好起来的……我不想被其他人看见……”
其实,被东沐云看见这样的自己,明溪就已经难受到了极致。
只是,每当明溪看到,即使是面对这样卑贱、屈辱的他,东沐云的眼睛里面,除了满满的心疼、自责、难过以外,没有轻贱、没有鄙夷之时,备受折磨的心,依旧能够感觉到丝丝的甘甜、温暖,使得明溪,即使感觉到难堪、无地自容,还是无法不去贪恋,无法拒绝。
就像,明溪明明知道,每次东沐云为他求情了之后,他都会受到更加残酷的折磨和羞辱,但是,他却从未向东沐云述说过,从未哀求过东沐云,不要再去为他求情。
明溪宁可身体承受着更大的伤痛,但至少,他的心里会好受许多,知道东沐云关心着他,为他难过,没有放弃他,这样,还可以支撑着明溪,支撑着他,想要活下来。
“可是……明溪的……伤……很重……”
“没……事儿的……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明溪……都是我的错……是我……”
东沐云再也控制不住,哽咽的将明溪紧紧的搂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彼此都少疼一些。
“会好起来的……”
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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