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燃的脚步被压得踉跄后退,直到脊椎微微发凉,皓燃才知道自己已经贴上了墙壁。
前方差点烧起来的温度,和后方石板渗透过背的丝丝冷意形成鲜明的对照,令皓燃顷刻如醍醐灌顶,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来,那冲破重重迷障的气魄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强大,手臂一施力,便硬生生将守仁推离半尺。
对方失望地收回手。皓燃面部烧红,看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有些难堪地撇开了头。
那s-hi润的微肿的唇、鬓角略凌乱的发丝、温热涣散的眼光、倔强欲抽离的神态、被解开的拉炼无不盛载着满满的青春诱惑,几乎能勾引人犯罪。
守仁轻轻关上眼帘低下头,阻隔那不能抗拒的风景,虽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但至少可以让自己选择不要面对这种状态下的皓燃。
室内挤迫得只剩粗重却刻意压低过的喘息声,被稀释的空气传递着不易察觉的浓郁情伤,稠得化不开。
两个男人的感官胡乱地搅在一起,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掩盖瞬间泄露的真实,两人狼狈而虚弱地退开,谁都清楚不该再往前。
皓燃平复方才激狂的心慌,重重抹了下嘴唇,似乎想以此矫正体内的不安:“不要再碰我,我们——不可能的。”转身缓缓踱向入口,拉开沉重的安检门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自然也没有看见守仁此时的表情。
将右拳紧紧握起,重重砸向石墙,接着颓废地背靠着板壁慢慢滑坐在地,眸光穿透那幅久远年代的油画。
画中的自己早已蜕变得连自己都感觉陌生,眼中的j-i,ng光早已布满沧桑和世俗,本以为大胆爱人的能力也已冰封,却发现偶然间凿开的冰层掩埋着堪比当年的激情火种,原来仍可以这样盲目地投入,这样全情地去爱,还真是……低估了自己的潜能啊。
守仁自嘲地笑了,合上眼,静静地坐在原地,任寂寞侵袭大脑,一点不剩地卷走心底的那一线清明。
三十好几,居然再次狠狠栽在了感情上,姜守仁,你还真是不学乖啊。
第14章
两人像是约定好似的,从那日起,直至皓燃离开香港去内地公干期间,他们再没有碰过面。
这是皓燃第一次单枪匹马奔赴前线,代表鸿申酒店去内地考察酒店式公寓的优劣势,为了重大的合作项目做好前期铺垫,皓琳每日不忘耳提面命地声控细节,皓燃头回出师,自然也不想出任何差错。
分别在北京和上海逗留一周,对京腔普通话很是头疼,一不小心就开始同翻译说起英文,虽然各处都享受最优待遇,但站在顶楼套房观看城市夜景,还是会不自觉地叹口气,终于……恢复正轨了吗?
这段时间,其实皓燃都在反省自己对姜守仁的决绝态度是否恰当。
早在潜意识里就有些纵容对方的行为,但当时皓燃认定姜守仁不会真的触碰彼此的底线,可就在皓燃发现有利形势有些模糊的时候,又错估了姜守仁的胆量,更料不到男人对男人的“x_i,ng致”会来得这样直接。
长州那一晚是他之前以为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危急一幕,但事实令他惊醒,无论是否承认,是自己让姜守仁跨过界的。
yù_wàng生成,攻势自然愈加凌厉,姜守仁后期的表现已无从掩饰,同为男人,自然知道对方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自己真的还能在事后全身而退?
皓燃想要这个可以做知己的同伴,所以一开始以为适当的占有欲也是在正常范围内的,无意玩弄他的感情,更无意c,ao纵他的情绪,谁知竟成了一场玩火自焚的游戏。
当自己所划定的安全距离被三番四次地打破,一种背叛式的惊惧,一种不能确认的情愫,一种近乎沮丧的愤怒打击了皓燃树起的堡垒,是出于自私也好自卫也好,没有比被侵犯私人领域的感觉更强烈的恐惧了。
姜守仁的爱是带着腐蚀x_i,ng的。
事实上,皓燃感觉打发男人比拒绝女人难得多,当某些感情不能两全的时候,他决定残酷地退出战场,因为他错不起。
也许他陈皓燃不算是个能随时掌握全局的情场好手,但他至少可以随时提醒自己不要陷入任何错综的情感漩涡。
他并不厌恶姜守仁的示好,这才是症结所在!
他可以对那些曾触摸他手指的白种人动拳头,也可以将安德鲁当佣人使唤而毫不愧疚,更可以随意漠视和抨击所有不自量力地对他抱有非分之想的同x_i,ng,只因他不在乎,他不需要一个男人的爱情。
可是……他并不厌恶姜守仁的示好。甚至还有过那么一点享受和虚荣,也没有在与他上床时感觉不适,这真是他妈糟糕透顶的“艳遇”!
周末临行前,谢瑞真约见守仁,说要为她这位魅力小叔饯行。守仁对瑞真很有些宠溺,自然不忍推辞,两人约在半岛西餐厅见面。
那天瑞真穿着干净俐落的湖蓝开衫和白裤,手挽素净晚装包,爱玛士的中x_i,ng香水味像股清柔的风,所到之处无不彰显自信高雅,餐厅里已经有很多男士受其吸引,可当她在守仁面前坐定后,大家又纷纷收回视线。
谁都看得出对手强劲,不值得冒险。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瑞真和守仁倒的确像是一对般配的璧人。
“之前不打声招呼就搬出去,现在又突然告诉我要暂回美国,为什么你总是行色匆匆神秘莫测?”
瑞真微笑地看着这个英挺的男人,一身浅灰休闲西服,衬衣敞着领口,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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