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如果你现在明确告诉我,你不想再交我这个朋友,我会识趣。但如果你并没有很坚决,那就让我参与你的派对。要是你跟我同样感觉没有必要再绕圈子,可不可以直接给我个答复——你,是否还需要我陈皓燃这个朋友?”
一番话说出来,没有立即得到回应,皓燃又温和地重复了一句:“是否还需要?请告诉我。”
守仁脸上有些黯然,像是真的下了狠心:“九龙塘对衡道别墅十二组,我等你。”
如果真的需要满足对方的好奇心,他姜守仁只好倾情配合,甚至用力扒开自己的胸腔,让曾经全心爱慕的人窥测属于他的灵魂,他赌上了那个最糟糕的自己,再赌一回……
如果失败,就可能再没有机会翻牌。
也许在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奢望,在召唤那些已然逝去的情愫维系,当对方要求重新接驳,他竟然如此慌乱和焦躁,却又揣着恶意的亢奋。
守仁在过道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回过身朝玩疯了的人群看去,一个禁忌的鲜艳的无伦的世界,交织着含蓄的对视和赤裸的yù_wàng。
如果没有早上的那句“再见”,他一定不会在此处出现,更不可能融入其中,但那个已经泯灭了的纯洁的希望,居然在最后一刻反悔,那个人要闯进来,闯进他保密的灰暗的私密空间。
“干嘛站在这里发呆?安迪叫的人已经来了。”凯文手执一杯红酒走到他身侧,“你过去嫌这种y乱,我一向叫不动你,今天难得有兴致,又好像并不开心。”
“人要开心谈何容易,仅靠一个晚上显然不够。”
“啧,谁都有忧郁的权利,但你没有!抱歉,我凯文李从来就是这样,满足大家的观赏欲。”
“我愿意同你深交,就是因为你有人情味。”
“我就知道你有眼光。”凯文笑开了,一只胳膊搭上守仁肩膀,“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不爱我,我又怎可亏待自己——”
守仁突然打断他:“我叫了朋友过来。”
“谁?”凯文朝他看,眼神还是那样专注,“我认识吗?”
“陈皓燃。”
那混合异国轮廓的俊美脸庞顷刻冷冻,然后慢慢眯起眼,目光有些危险:“那个啊……今天可是安迪生日,你叫他来?你故意的是吧?想吓跑他,这招中正红心不是吗?看你这么用心,真让人不舒服,太不像你的风格。”
“从遇到他开始,我哪一天像我自己。”
“别跟我坦白这些,我不喜欢听。”凯文今天多喝了几杯,骄傲的他不再遮掩口吻中的酸味,“是你要他来的,你自己搞定,安迪他们不会收敛的,你大可以达到目的,到时候要是那人铁青着脸离开,你也别想我安慰你。”
“我看起来是这么容易难过的人吗?”
“对别人不会,对他,难说。”凯文重重拍了他一记,又随着音乐轻晃着走入欢闹的同伴。
守仁苦笑,随手脱掉外套,走到沙发上坐定,等着那个人对他就地审判。
十一点,皓燃的车开近别墅,管家出来迎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问半句话,就打开大门放行。
皓燃稍有些纳闷,不知自己脸上是否写着“好人”或“友人”二字,佣人居然如此信任外来人员。
车子刚拐到侧门边的走道车库,就看见几台名车,一望便知是富贾后裔。远处传来嬉闹声,皓燃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这样粗暴地介入姜守仁的另一面,是不是自讨苦吃。
但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古怪,他开始禁不住一再的试探和迷藏,他想直面对姜守仁,打开一个缺口,不要再如此别扭下去,至少找一条合理的通道,让自己别再一边不知是内疚还是真的怀念,一边又撇清得不情不愿。
即使不再有异样,也可以恢复正常的交流,他是真的不想与姜守仁这样的人从此擦肩,毕竟他曾经那样强烈地感受过那番情热,像火似的,灼得人心惊r_ou_跳。
整个过程,让他完全化作俗世中的一员,被急切地需求,被大胆地笼罩。而这样强大的感觉,再不可能在其他人身上领受到。
只有姜守仁,值得他不断地给出让步和缩减警戒线。
当他寻到似乎是欢乐中心的大泳池,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脚步稍一迟疑,于是暂时钉在了原地。
泳池周围被靓丽的花样男女包围,女孩着清凉晚装或x_i,ng感比基尼,男孩们赤裸上身,炫耀自己如模特儿般的身材,而其中两个男人还在旁若无人地接吻。
他们个个都似从杂志中跳脱出来的活动布景,机械而稳定的美丽,明眼人自然可以联想到他们可能拥有的耀眼身分。这对近期一直在务实商圈打转又久未参与劲歌舞会的皓燃具有一股奇异的冲击。
据他对姜守仁的了解,对方似乎并不会明目张胆地表现对于热衷于追逐俊男靓女的一面,约他来此处,让皓燃有些困惑。
当他再次往深里走了几步,一个打扮入时又略有些娇艳的女生一把拦住他,一脸的惊奇:“嘿!你是不是上周上台版《vogue》封面的麦特?d?”
她歪了下头又纠正,“噢不,应该是上一版的《时尚先生》!经典。你果然不是蓝眸,我就同菲菲说上一次你是戴了隐形眼镜,她却不信。”
对这类无厘头的纠缠,皓燃觉得有点好笑,他只好委婉地示意女孩松开他的手臂:“不好意思,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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