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三代下来,“张氏”竟然y-in错阳差的成为了韩国第一大媒体公司,耀眼的光环遮盖了地下的肮脏交易,有效的成为“白屋”的护甲与眼线。
做为张家的少主,张靖辰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仇人多如牛毛,想杀他的人不记其数,而且,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只不过是比他们更谨慎更幸运罢了。
可是那晚,一向谨慎的他,竟然会在只见过一面的他的怀里,睡得不省人事。那个怀抱温暖舒服的让他不想离开……
他不敢想像,如果当晚真的有仇人闯进育幼院,他现在是不是还有命在。
他不该依赖上任何东西的。满叔说过,如果你发现自已依赖上某样东西,那么,毁了它。
他不能有弱点,一丁点也会要了他的命。
对不起,怪就只怪你自己,这个世上,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这是……生存的法则。
父亲教给他的,满叔教给他的,残酷的游戏规则——想活,就拿别人的命来抵。这是他十年前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就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杀了一个人,那是因为父亲的命令,但是接下来马上又杀了一个,这次没有任何人逼他,只因为,那人是他杀的人的儿子,如果他不开枪的话,他现在根本不会坐在这里。
就这样,可悲的回圈,他不断的杀人,感觉却越来越麻木,人命在他眼里,早已失了原有的珍贵,和稻草没什么两样……
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动杀机了,自从他替生病的父亲代理了“张氏”和“白屋”,杀戮就已经不需要他亲手来完成了,自会有人替他卖命。他的身上,几乎已经嗅不到血腥的味道,干净得,就像圣教徒。似乎他的手上,从未染上过鲜血,他的背上……也从未背负过罪孽。
这让他觉得好过一些,但他偏偏遇到了他……
粉饰太平、自欺欺人的美丽谎言终于瓦解,他再也骗不了自己,这双手,沾上的血迹,一辈子也别想洗掉,数十条人命的无赦之罪,他注定要背到地狱。
他看到他的纯净,更显出自己的污秽黑暗,丑陋的暴露在光亮面前无所遁形。
他忽然怨恨起来,夹带着近乎歇斯底里的愤世嫉俗。
他恨他!
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上,可以随意的喜、怒、哀、乐……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清清白白的生活,毫无顾虑,自由自在,而他却只能像地牢里的老鼠,苟且的隐藏在黑暗之中,承受着世人的怨恨和诅咒!
他这种出生就接受阳光和祝福的人,怎么会明白生活在黑暗中的可怜虫的无奈和艰难!
杀了他……杀了他!
他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这虚伪的关怀也令他作呕。
杀了他!别再犹豫。
刀,瞬间割破了薄薄的衬衫,接着——
“小心!”
“匡——”
女人失声叫出的同时,一连串爆炸声清亮的响起,厚厚的防弹车窗被击得粉碎。
“他妈的!疏忽了!”红发的女人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丝,抄起自动步枪,气急败坏的由车顶的窗子探出身,“你们全下地狱去吧!”
“禁,等他们远一点再开轻,我昨天刚擦的车,不想又弄脏。”kk懒懒散散的道:“不然你也知道,满叔又要发脾气了……”
“玻璃都碎了还管什么车脏不脏!”禁不耐烦的应和着,眯起左眼,食指轻轻一勾。
“轰——”惊天动地的爆炸伴随着浓浓的黑烟冲向天空,整个报废的车子撞倒在路边,燃起熊熊大火……
安羽甄震惊的呆望着坐回来的禁,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只不过弹指一瞬的时间,这女人竟然杀了一车的人……而且,自己刚刚差点没命!
他努力的咬着唇,可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真实的杀戮、火拼的场面……和现实生活相差太远……他和他们,似乎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少爷!”禁的惊呼惊醒了他,安羽甄赶紧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
张靖辰毫发无伤的倚在他的手臂上,闭着眼似乎在休息。
他大概连刚刚的爆炸声都没听见吧?他想着,但为了确定还是轻唤了一声——
“没……没事吧?”
“……”
“张先生……”
“靖辰。”
“啊?”
“叫我靖辰。”
“可是张先生……”
“你聋了吗?!我说叫我靖辰!”那双眼终于不满的睁开,张靖辰秀气的眉,也同时皱了起来,“你流血了?”
“啊?是吗?”他倒是没多大感觉,大概是刚才被吓的吧!错愕的正当,张靖辰的手已经抚上他的眉。安羽甄惊觉过来,下意识的向后躲闪,然后看见张靖辰带着鲜血的指尖……
“我……”他的?!他真的流血了?!见着血的安羽甄顿时慌张失措,哆嗦着用衣袖胡乱抹着脸,骤然而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啊……痛!”
“别乱动啊!”张靖辰抬手按住了他眉梢被碎玻玻璃划伤的伤口,这个小东西,似乎习惯了照顾别人,却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嗯……”冰凉的手按在额头上,奇异地安抚了安羽甄的心慌。之前被突袭的惊恐,以及亲眼看见禁杀人的刺激,竟然全在此刻平静下来。他忘了,这双手,其实更加的噬血。
“你……怎么样?”他清醒过来,细细的检查张靖辰身上是否有被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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