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漈霰,漈霰我在,我就在你旁边,你别怕别怕啊!”孤鸿榭边说边用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
“你……你听我说……我有……就在……”他的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已经听不真切。
“你什么都别说,要说等好了再说!”孤鸿榭怕他耗费体力,不许他说话,“来,把这个吞下去!”说着,掰开曜日漈霰的嘴,将锦囊中的药丸一股脑倒了进去。这药是孤鸿榭离开皇宫的五年研制出来的,虽然不能治本,却能控制毒素扩散,他自己便是靠它来撑着度日的。
曜日漈霰吃力地咽下药丸,“不,你一定要听我说,不然往后……我只怕往后……就没机会了。”他执意要说,孤鸿榭也只能由着他,“好好好,你说,你说。”
“我带来的那个箱子里……有一个青瓷的药瓶,里面有一颗……有一颗玉白色的丹药,乃是,乃是逆伦的……解药,可解你……你的毒。”说完便一口气没有接上来,晕厥了过去。
“王爷!王爷!”“十一弟!”梁広和曜日烈霆吓得大喊,孤鸿榭却让他们稍安勿躁,“漈霰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这药还能够他撑上些日子。”说罢,他抱起曜日漈霰,一步步走回了城中。
夜里,曜日烈霆不顾孤鸿榭白日里的告诫,夜探了策安国皇宫,虽然未能拿到解药,到底还是见了孤鸿案一面,只是这一面见了反倒让他心里更加不痛快了,这些暂且不提,只说他回到了孤鸿王府后又见孤鸿榭在曜日漈霰的床前守着,禁不住劝他道:“有丫鬟照顾着,你还在这里干坐着做什么,早些回去歇着养足了j-i,ng神打仗是正经。”
“漈霰因我而受伤,到现在昏迷不醒,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生命垂危,教我怎么睡得着?”孤鸿榭叹了口气道,屋外下着冻雨,细小的冰凌砸在石板地上噼噼啪啪惹得人心烦。
“他何时成了你的亲弟弟了?”曜日烈霆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了……”孤鸿榭大略地给曜日烈霆讲了曜日漈霰乃是他父亲孤鸿岚誉服下逆伦所生之事,只是尚不知道他的另一位父亲是谁,能够确定的是那人绝非曜日冥。
“原来如此。”曜日烈霆点点头,“若不是我没有看好小案,你们兄弟就该团聚了。”此言一出,孤鸿榭鼻子就酸了。他们兄弟三人自幼没有长在一处已是极为遗憾,如今,小案和漈霰尚未相认便要天人永隔,教他情何以堪。可怜漈霰那孩子,那样的时候心心念念的竟还是将逆伦的解药告诉他。
曜日漈霰若当真死了,他又如何苟活于世,说到底孤鸿家竟只剩了孤鸿案一个男儿。“烈霆,明日夜里我要去一趟策安皇宫,你留守府中,我若不幸被俘……”
“不必去了,方才我已经去过了,没有找到解药。”曜日烈霆见他都这么说了便也道出了事情。
“映晖……映晖……”曜日漈霰似乎是在梦呓,喊着文映晖的名字,细小微弱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不安与恐惧。丫鬟赶紧拿着帕子给他擦汗,孤鸿榭也走过去坐到床边轻声唤他:“漈霰,漈霰!”
“他喊什么?是不是要水喝?”曜日烈霆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孤鸿榭。
孤鸿榭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起初我也以为他是要喝水,可是……仔细听了才知道,他叫的是‘映晖’。”他抬起头来望着曜日烈霆,满眼凝愁。
“‘映晖’?难道是文珠国的皇帝?!”曜日烈霆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他在曜日国与人接触不多,认识的人也大多是文珠国呢,文映晖乃是文珠国皇帝,文珠国能有谁敢擅用他的名讳呢?”孤鸿榭心里乱得很,与其说他害怕曜日漈霰喜欢的是文映晖,倒不如说他害怕文映晖不喜欢曜日漈霰。若是喜欢怎么会让他回到曜日国来打仗,可见这文映晖是不疼他的漈霰的。怎么他孤鸿家的兄弟个个这样命苦……
他手伸进曜日漈霰的身子下面,被褥又被汗s-hi了,于是接过了曜日烈霆手中的水喂他喝了下去。“这样出汗怎么得了……身子里有多少水够他这样流的。蜜儿,你再去取一床被褥和一套干净的亵服来。”孤鸿榭说着抱起曜日漈霰,脱下他身上汗s-hi的亵服。
“是。”丫鬟领命后立刻紧迈着小碎步从柜子里取了来,帮着孤鸿榭给曜日漈霰更衣。曜日漈霰昏迷了这半日后更显得清瘦了,孤鸿榭只觉得他轻得都要感觉不出来了,胸前的肋骨一根一根凸出来,腰肢亦细得不若成年的树木粗壮。
这厢才扶着他躺下,那厢竟又有人敲起门来,孤鸿榭想是丫鬟来送热水的,因道:“进来吧。”户枢轻轻响了一声,而后他便又听见许多水滴砸在地上的声音,才要问怎么了,便看见曜日峦霁浑身s-hi漉漉的站在门口。
孤鸿榭登时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看着一脸怒容、从头到脚都往下滴着水的曜日峦霁。倒是曜日烈霆最闲反应过来,“霁?你没穿斗笠吗?”
“你,你来做什么!”孤鸿榭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
“这是什么天气!竟下起雨来!”他说着狠敲了圆桌一下,坐在了一旁的小凳上。
“你怎么私自就到这里来了?!”孤鸿榭起身质问曜日峦霁,国不可一日无君,他曜日国的国君无端孤身来到此处像什么样子,算什么道理!来了雁客郡这两天并未听说他要御驾亲征,那么此次前来便是连一丝名头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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