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那个暑假,她在于倩家的楼下等了她一下午。她想告诉她,她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又换来一句:“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
那是她第一个倾心付出的人,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自此以后,她对谁都冷冷的,她不要任何人分担她的难过。她的床板坏了,她自己搬去修,楼梯里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帮她。这时,隔壁班一个叫王佳欣的女孩正好从宿舍里出来,看到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帮她把床板搬了下去,她高考时的体育也是王佳欣替她考的。从此她们便成了真正能为对方两肋c-h-a刀的朋友,她会记得每一个人对她的好,并且加倍奉还,因为给过她温暖的人本就不多。
想到这里,林雨薇淡淡地勾了下唇角,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当时非要报考北方的一所大学,搞得现在自己想见她一面都难。
李悦然见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就没有再问。林雨薇发现她和李悦然骨子里其实是相似的一种人。哪怕表面看上去再不一样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她们都极重感情并且偏执,又都是心防很重且没有安全感的人。
“要不要做我的朋友,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要的话就驯服我吧。”
“咦?你也喜欢《小王子》吗?”林雨薇诧异地问。
“嗯,”李悦然低应,“收藏了很多不同版本的。”
“那你喜欢听谁的歌?”林雨薇接着问她。
“孙燕姿。”
“同类?”
“你怎么知道?”这次轮到李悦然吃惊了。
“因为我也喜欢呀,那你喜欢那个作家?”
“三毛,她是至情至x_i,ng的女子。”
“我也是。”林雨薇的情绪有些复杂,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为什么她有种跟李悦然一见如故的感觉。
“你还没有答应做我的朋友呢。”
“你的朋友不是很多吗?又不差我一个。”
李悦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薇,答应我,不要像烟茹那样离开我。”
“烟茹?”
“程烟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亲姐妹还亲。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抽烟,有时甚至还一起去打架。她喜欢画油画,是个很有才气很讲义气的女孩,她还说要带我一起去看海。可是一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这一切。班里的一个男生喜欢她,向她表白,但是她那时已经心有所属,于是就拒绝了他。后来那个男生出车祸死了,烟茹很自责,一直以为这件事跟她有关。于是她退学了,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油画,四处漂泊。她只偶尔跟我联系,在一个城市待上几个月又再去另外的城市。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怕她有事,晚上睡觉时手机都不敢关机,怕她万一有事找不到我。”
林雨薇的心蓦地抽紧了,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
“就算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也要等我回来。”李悦然扔掉了早已被她掐灭的烟头,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有些深邃。
“嗯,”林雨薇低应一声,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小薇。”
“嗯?”
“就这样不要说话,陪我静静待上一会儿,”李悦然在角落里坐下,轻声道。
“嗯。”林雨薇坐在她身旁,初秋的夜里虽已有了丝凉意,但是阳台上却有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在流淌……
她们,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夜。
第二天,李悦然看着靠在她肩头熟睡的林雨薇,淡淡地笑了:“小薇,醒醒,该上课了。”
林雨薇一向浅眠,听到她的声音就已经醒。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发现自己的头还靠在李悦然的肩膀上,立刻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眼瞥见李悦然的旁边扔了一堆烟头,不禁皱了皱眉头:“以后少抽点烟。”
李悦然闻言耸了耸肩,无奈叹了口气:“我尽量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阳台出来,王琳这时刚刚起床,瞪着林雨薇小声道:“你怎么在阳台上待了一夜?”
“她心情不好,我陪陪她。”
“哦,你们有j,i,an/情。”
林雨薇竟有些心慌,没好气地道:“去你的!”
第4章 若即
林雨薇本以为她跟李悦然的关系会因为那夜的谈话拉近不少,没想到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她们还是独来独往,并没有像大多数关系好的女生那样,每日结伴而行。
林雨薇清楚李悦然是热爱自由的人,而她也不喜欢太多的束缚,因此觉得这样也不错。君子之交淡如水,并不是整日里形影不离对方就会在你需要时为你赴汤蹈火的。
李悦然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同桌,和他们有说有笑,林雨薇则总是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里。开学已经两个月了,班里的很多同学她都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碰面时仍会礼貌的微笑。而李悦然却早已被大家所熟知了,也早就和各科的老师打好了关系,所以上课前那些老师有时会让李悦然替他们点名。
这天的英语课上,林雨薇正百无聊赖地想着心事,却突然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最后一排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上来默写单词。”
上中文系也得学英语,这曾经让班里的许多男生怨念不已,直呼即便学老祖宗的东西也逃脱不了被“鸟语”摧残的命运。
林雨薇愣了一下,暗道不好,扫了眼课文后面的单词表,认命地向讲台上走去,早知道她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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