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风轻轻笑了一声,将他搂得更紧,柔声问:“箫箫,你是不是也离不开我?”
黎箫贴着男人结实光滑的肌肤,迷糊地想这个问题,离不开他吗?从最初无可奈何的迎合,到后来隐忍一样地跟他相处,再到现在自然而然的依赖与信任,是离不开他吗?离不开这天罗地网般的温柔与呵护,这强势下真挚的担忧与关切?黎箫的心霎那间乱了,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可以清晰听到某一角崩塌的声音。
“不要离开我,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吗?”江临风吻着他,近乎催眠地在他耳边说。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中有不能忽略的焦灼与渴望,因为来自这个强硬的男人,所以这种不经意间流露的焦灼与渴望格外令人震撼。黎箫脑子里轰鸣一声,一股汹涌的热流涌上心头,他颤颤巍巍地摸上了江临风的脸,明白无误地从这个男人眼里读到近似温柔的乞求。他在乞求吗?原来我早已不是那种玩物的角色,而是作为他心中相当重要的存在吗?黎箫痴痴地看着他,在意识还没有做出判断之前,扬起头,主动吻上了江临风的唇。
江临风一愣,随即高兴起来,这是黎箫第一次主动献吻。他闭上眼,感受那两片柔软多汁的唇瓣青涩而笨拙地触碰自己,却比最富有技巧的亲吻更能打动内心。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计较怀中这个男孩如何地牵动自己的情绪,如何让自己越来越偏离既定的情人游戏的规则;此时此刻,江临风只知道,黎箫与自己一样,对能够拥抱彼此,亲吻彼此感到深深的眷恋和满心欢喜;因为有着对失去的恐惧,才能令这一刻的拥吻变得格外甘美和忧伤。江临风紧紧地抱着黎箫,用恨不得将他揉入骨血的力度,低下头,含住黎箫的嘴唇,深深地加剧了这个吻。
临着做手术的日子只剩下一个星期,黎箫每日按林玉芬的安排调养身体,在江临风小心翼翼的呵护和黎珂时不时前来的照看下,心情平静地等待手术的到来。他每天吃完早餐后,照例到庭院里散步,然后到花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自住进这栋房子后,屋子旁边的玻璃小花房成为他格外喜欢的地方。植物的欣欣向荣总能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有鉴于此,林玉芬也很赞同他帮忙照顾花cao,常常对他指点一二。黎箫生xi-ng温和细致,做起这些事情来毫不含糊,平生第一次有种原来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小小成就感。
这天上午,江临风用过早餐后便吻吻黎箫,驱车回公司。林玉芬一早写了采购单出了门,要将黎箫过两天住院后要吃要用的东西补全了。黎珂打了电话,说中午过来,让黎箫乖乖等着,阿卢师傅也不在厨房,估计被林姑姑遣去采办什么食材了。诺大一栋房子,忽然间只剩下小薇憨憨的笑脸,黎箫有些不习惯,走出门,到花房打发时间。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六月早晨,黎箫拿起喷壶,细细往放在花房外架子上一盆普通的蝴蝶兰上喷水,拿s-hi棉布轻轻擦拭叶子。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但看着这绰约多姿的兰花形态,黎箫只觉心里有种质朴的满足。
“你好。”一声极有礼貌的问候忽然响了起来。
黎箫抬头望去,只见门口栅栏处站了一位身穿素色衣裙的年轻女子,身材窈窕,面貌秀丽,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闺秀的端庄与娴雅。
“你好,对不起,可以过来说几句话吗?”女子微笑着询问,声音极为婉约动人。
黎箫有些局促,他向来缺乏与陌生女子交谈的经验,这时觉得,不过去好像太失礼,遂走了过去,隔着大门稀疏的铁栅栏,怯怯地打招呼:“你,你好。”
女子不说话,只是含笑地打量他,眼中充满着难以置信和赞叹,半响,方笑了说:“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眼睛看错了,没想到,真有这么漂亮的人儿。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我叫方若琳,就住在附近,你呢?”
“黎,黎箫。”黎箫在这个陌生女子的注视下微红了脸。
“黎箫,这是你的名字吗?很好听呢。你在种花吗?那个,是蝴蝶兰?对不起啊,不过好像不应该放在大太阳下晒呢。”方若琳亲切地说,如同一个邻家大姐姐一样。
黎箫对人情世故本就似懂非懂,现在与方若琳交谈,首先就折服于对方大方得体的举止和和煦美丽的微笑,更何况对方提到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养花之道,当下不自觉得与她交谈了起来。方若琳无疑是把握说话技巧的高手,何时进退完全了如指掌,加上知识渊博,态度温柔可亲,黎箫不知不觉间放下羞怯,与她隔着铁栅栏,相谈了许久。虽然多数时候是方若琳在主导话题,但黎箫难得听入了神,偶尔还会提些单纯而幼稚的问题。方若琳毫不以为意,反倒耐心诚恳地解答。
黎珂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美丽的男孩隔着铁栅栏,与素色衣裙的美丽女子侃侃而谈。他心里诧异,黎箫从来不是能与陌生人毫无阻滞地交流,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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