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寻摸亲事这事儿倒无非太熟悉的朋友,横竖就是帮着牵个线搭个桥,尤其本朝并不严苛,即便最终没相看后,亦不会影响到双方接下来的亲事。
暗暗将这事儿搁在了心头,只是明面上,周芸芸还是不曾说出来,至少不曾在仨兔崽子跟前露馅。
而眼见家里没了络绎不绝的来客,仨兔崽子们立马回了家,弄得周芸芸一顿认为家里有内j-ian通风报信。
接下来,仨人同时表示要用功苦读准备来年的会试。
其实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去试试才叫不正常,横竖他们仨打小身子骨就极好,看着非但不像其他多胞胎那般羸弱,甚至还比单胎的孩子更为强壮康健。
也因此,周芸芸很是放心的由着他们折腾,用孟谨元的话来说,试一试也是好的,顶好能让他们知晓何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可惜,那仨完全没将这话听在耳里,而是转身就回去折磨丁先生。
丁先生:…………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他完全可以算是科举制度的受害者。明明无论是经史子集,还是实践赋论都极为精通,偏生每次都点子背,总是棋差一招。
上一回的会试算是他离进士最近一次了,前头两场都考得极好,还得了孟谨元的赞誉,只道这回总算是转运了。
运道却是转了,可惜转错了方向。
最后一场考试时,丁先生明明已经完美的做完了所有的考卷,却因一时激动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后果倒是不严重,他当时就扑上去将火灭了,只是先前费尽心血想写的答卷却皆毁了。而那时,时间已经剩下最后半个时辰,一切都已经晚了。
有时候想想,这人兴许就不适合走科举之途吧?
尽管如此,丁先生依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咬牙坚持寒窗苦读,直到再逢科举年。
因着早在十多年前,他就考上了举人,所以只需等来年二月底,同三胞胎一道儿参加会试便可。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半年过去了。
会试那日仍不是休沐日,百官照样上朝,哪怕像孟谨元这般家中有孩子下场考试的,也只能将担忧放在心上。
孟谨元一点儿也担心,他笃定这回仨兔崽子一准儿过不了,铁了心打算叫他们受一回挫折。对于这种做法,周芸芸在表示赞同的同时,心下又颇为狐疑,挫折教育什么的,这年头就有了?
然而最终,受到挫折教育的人仍然是丁先生。
再一次,他名落孙山。
最惨的还在于,他看着长大的孟家仨兄弟皆过了会试。哪怕不像是乡试那次一般名列前茅,却也皆在中段,通过的一点儿也不险。
会试皇榜公布的那日,丁先生醉了一夜,次日直接跟孟谨元提出离开。
甭管孟家这仨素日里有多熊,过了会试总是事实。依着本朝的律例,举人尚且可以补微末小官,而过了会试,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官员了。至于殿试,与其说是考核,不如说更像是确定他们未来供职于何处。
总之,丁先生没活儿干了。
孟谨元很是无奈,相交十来年,且他又清楚丁先生乃是时运不济而非胸无点墨,如今他家仨小子确实不再需要先生了,可也没的就这般将人赶出去的道理。
再一次的,孟谨元提出可以帮他谋个微末小官。
丁先生考虑再三,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其实,若是十多年前他就应允了,到了如今只怕已经晋升数次了。只是那会儿他仍不愿满腹才华无人赏识,愣是咬牙一次次的参加科举,而结果……
人啊,有时候还真得认命!
不过很快,他就知晓什么叫做时来运转了。
孟家三胞胎皆过了会试,且在一个月后的殿试上大放异彩,直接被圣上钦点为一甲三名。
状元、榜眼、探花,皆为孟家子所得。
在孟家大大出名的同时,身为他们仨的先生,丁先生自然也跟着名声大噪,又有孟谨元从中帮忙,很快吏部给了他任命,去京畿附近的蔚县任县太爷。
……
……
直到送走了丁先生,周芸芸还处于茫然之中。她家那仨熊孩子居然都高中了?还包揽了一甲前三?
周芸芸觉得她可能脑子不够用了,或者也有可能她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幸而,孟谨元瞧出了她的茫然,抽空替她解了惑。
其实吧,殿试的排名非常有主观x_ing,有时候真不是谁好就一定是状元的。就说他殿试那一回,平心而论,他做的赋论真心排不上前三,最多也就是勉强挤进前十。然而,偏巧那一年朝堂上左右两派闹得更欢,他作为不站边的寒门子弟,愣是白捡了这个便宜。
而这回,情况虽同那次有所不同,却又几乎可以说是换汤不换药。
这次倒是没派系之争了,而是去年刚登基的新帝素喜天意、巧合。
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才俊,且做的赋论也算是上乘,光这两点就足以叫人另眼相看了。至于头甲、二甲的排名,对于圣上而言,同富贵人家给下人打赏多少又有何区别呢?
孟家仨小子就跟他们的爹一样,白捡了这个便宜。之后,便得了任命,依着各自不同的官职进入了翰林院。
大虎是金科状元,在翰林院待的时间也最长,以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为起.点,待满五届十五年之后,以从四品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身份平调入内阁为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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