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估摸着还是寅时,天边全没有太阳的影儿,外头黑漆漆一片,客栈大门屋檐翘角上挂着的两个灯笼在随风摇摆。
火光忽明忽暗,暗时什么都看不见,忽而风停,火光一窜,那黑炭似的李全的身影,瞬间从黑暗中显现——他连个灯都没有提,像个飘在寒冷夜雾中的无常鬼。
金麟儿听李全打开客栈大门,赶忙蹲下,扒着栏杆悄悄向下望,见李全披着蓑衣,那蓑衣上头s-hi淋淋的,但外面却并没有下雨,便更觉可疑。
他想再看清楚些,往左挪了两步,不当心踩到地上的杂物。
木片断裂,发出“剥”的一声爆响。
金麟儿躲藏不及,突生急智,往地上一躺,借栏杆最下面的木梁挡住自己。
李全瞬间回头,望向二楼,应当是没看见什么,抓抓头发快步走入后院。
稍晚些时候,四人从镇上出发,往缙云山西峰去。
路上,金麟儿把夜遇李全的事说了一遍。
不想,当时陈云卿同样醒着,且看见了这事:“我昨晚趴在窗边睡着了,半夜听见声响醒来,就看见李全站在大堂里,望着麟儿的厢房。麟儿躺在地上装死,其实衣袍还是露出来一些。或许李全病过,眼力不好,没有看见。”
金麟儿:“你没事趴在窗边做甚?”
“没什么,写字。”陈云卿脸一红,他的厢房在傅青芷的厢房对面,趴在窗边做甚,显而易见。
陈云卿怕金麟儿追问,便先岔开话题:“我还发现一件怪事。”
金麟儿好奇心重:“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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