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便听云礿缓缓开口:“其实这些年我过得倒还马马虎虎,只身在外日子定然是不会轻松。我偷偷跑出来之后,少不更事,被人贩子卖到了青楼,所幸我那时年岁还小,只是在楼里帮那些风尘女子跑跑腿,后来我便伺机逃了出来,幸得沈倾城相救,自此便跟在他身边学些武艺。”
萧落闻言有些诧异:“这么说,你是沈倾城的弟子?”
云礿苦笑:“或许是吧,反正那老东西从来不认我。”
萧落安慰道:“云公子,这么说便言重了。沈先生的为人萧某再清楚不过,他一生浪迹江湖,尽管他为人低调,但暗中也与别人结下了不少梁子,他不过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罢了。”
云礿点点头,不再答话。萧落唤来一名侍女,吩咐几句,不一会儿,侍女便取来了一个锦盒。
萧落双手托着那锦盒走到云礿跟前,小心翼翼地将那锦盒交到他手上:“沈先生扇法天下无双,云公子你有幸得到他老人家真传,想来这‘闭月’交付于你再合适不过!”
云礿接过那锦盒,也不打开看看,只将它随手摆到一旁,道了声谢。
这些天来我已见惯了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知道他表面上愈是平静,心中其实就愈发波澜壮阔。看来被他他一口一个“老东西”唤着的那人人,在他心目中却是实实在在占了师父的分量的。
我忍不住问道:“小顺,你呢?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小顺闻言,望向萧落:“这一切还多亏了公子,你二人走后没多久。我n_ain_ai便去世了,我一人孤苦伶仃,也总不能一直靠小偷小摸来过活,便打算出去闯闯。一路颠沛流离来到江南,有幸遇到了萧公子,萧公子见我可怜,便将我留在他身边,培养成了他的亲信。”
我闻言忽然有些感慨,十年来,三个人的人生轨迹各不相同,可今日终于又得以重聚。若放在几年前,我又哪敢妄想,有朝一日我们三人还能这样聚在一起开怀畅饮呢?
小顺继续问道:“子方,忙着说我们,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闻言,干咳了两声,颇为不好意思。我这十年来,就一直坑蒙拐骗,靠每日诓几文钱过活,马齿徒增,二十几了还身无长技……
云礿见我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笑着帮我搪塞:“他啊,不知跟哪位真人学了些道术,替人消灾帮人算命,甚至有一次还给一个大姑娘还魂呢!”
说罢,他微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在小顺和萧落的赞叹声中,我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好个云礿,这笔帐我徐子方记下了。
他却做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仿佛在说“我帮你呢”!
我心虚的很,连忙岔开话题:“话说小顺啊,你小时候老爱偷j-i摸狗,看你现在倒人模狗样,呸,有模有样的,手脚总该干净一点了吧。”
慌乱之中,我问的问题也实在算不上高明,不过转念一想,那些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加上他现在跟在萧落身边,衣食无忧的,总不至于再去偷去抢。
熟料,萧落轻笑两声:“不知二位可听过‘盗圣季檀’?”
我点点头,我这个江湖外人都知道,那云礿更不必说。随即却又疑惑,萧落怎么忽然问这个,难道……
萧落闻言点点头,似是担心我们不信,又加了一句:“不错,他就是季檀。”听声音,竟是带了几分笑意。
小顺有些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同他们讲这个干嘛!”
我环顾四周,一个是身世显赫,背景雄厚的大老板;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盗圣”;一个是武功深不可测的“出云扇”之主……
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说起来,徐子方,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跟我打架,打不过就躺在地上装死,说起来你还算是我师父呢,好几次我都靠跟你学的这招保下了这条小命!”小顺似乎还觉得我脸丢得不够,意犹未尽地又补了一句。
余下二人立即转头看向我,云礿故作惊讶:“还有这等事?徐子方,不错啊!”
我的脸立刻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小顺这招实在是损,既然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
“小顺啊,”我缓缓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偷了东西……”
小顺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蓦地变了脸色。
我见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颇为自得。然而已经晚了,刚刚扒我黑历史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怕!
萧落显然也望见小顺神情有异,颇为好奇地望向我,我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高深莫测地开口:“小顺小时候啊,偷东西让人家给逮着了,被当场胖揍了一顿,一抹脸上发现流鼻血了。这小子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挂着两行清泪就来找我,央求我替他照顾他n_ain_ai……”
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又被翻出来,小顺脸色y-in一阵,晴一阵,十分精彩。我正乐着呢,小顺忽然又开口了:“那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咱俩打赌,你输了被扒光了裤子倒挂在树上,正巧让邻村的小铃铛看见了,把人家小姑娘羞得也顾不上什么步若莲花了,朝你啐了一口撒腿就跑。说来你也怪能耐的,若是我啊,之后见着人家都得躲着走,你倒好,还有本事三斤烈酒给人上门赔罪去!”
云礿忽然来了精神,问道:“之后呢?”
小顺继续慢悠悠地开口:“也不知那小姑娘被喂了什么药,居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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