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他留心了,发现从头到尾都是他爷爷在说话,易述点头或者摇头,一直没开口。
他有些发神,爷爷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是在第一次暗鸦出现、他拿着阵牌帮忙去布阵时。
在他把阵牌放好回去,爷爷就朝着他鼓励地笑了笑。
慢慢地落后了几步,武咸极快地动了阵牌,又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凌晨三点半,正在擦拭木剑的钟淮南停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上空,顺便给自家小徒弟上课,“你现在能看见暗鸦周围,有一层灰色的雾吧?”
“能。”
“那就是它自身的气场,也算是保护罩,如果保护罩很牢固,我们的攻击就没办法穿透,打不到暗鸦身上,相当于是白费功夫。”说着,他拍了拍余长生的肩,“一会儿师父给你演示演示,剑砍小鸟的具体cao作方法。”
龙婆婆在旁边听笑了,“这么多年,长生没有长歪,也是很不容易啊。”
钟淮南不服,问余长生,“小徒弟,来,说说。”
“我的师父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父。”余长生这句话十分顺溜,明显不是第一次说了。
“看吧,龙木棠你不要破坏我和小徒弟之间的师徒感情!”
“行行行,我不该,”龙木棠说着,手上出现了一根细线,“我先动手了。”
只见散发着光芒的细线如利箭一般直刺而上,从厚重的云层中携着雷光回来,在暗鸦周围绕了数圈。被细线包围起来的暗鸦似乎被雷电的力量影响,翅膀扇动了些许,但血红色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又重新安静了下去。
与此同时,余长生拉了拉他师父的袖子,“师父。”
“叫我?”钟淮南看过来,笑眯眯的,“什么事儿?”
“想找你,借个东西。”
“借借借,只要师父有,都给你。”说着,他表情忽然变得忐忑,“小徒弟,说实话,你不会是要把你师母借走吧?”
“不借师母。”余长生指了指钟淮南手上的玉扳指,“我想借这个。”
钟淮南很利索地把玉扳指退了下来,“这东西是你师父我的宝贝,反正也不知道传了几代了,只要别拿去送人,什么都好说。”一边碎碎念,一边把东西放到余长生的手心里,眼神清明,“我知道你和你的小伙伴在谋划什么,放开胆子去做,出了什么事,师父给你兜着。”
说完,他又叮嘱,“注意安全,知道吗?”
余长生点头,“放心。”
拿着玉扳指走到暗处,余长生看了看,发现按照之前说的那样,武咸跟着他爷爷在问问题,陆爻正和易述说话,玄戈守在边上。
薛绯衣见他过来,赶紧迎上去,“扳指拿到了?”见对方点头,他抱着星盘问,有些紧张,“真的有这么神奇?”
之前在讨论该怎么做,余长生忽然说起钟淮南有一个玉扳指,对死气作用奇特。
“嗯,很神奇,我小时候,见师父用过。”
“嗯,”薛绯衣抱着星盘亲了一下,许愿,“希望顺利!”
朝陆爻站的地方走过去,余长生打招呼,“易前辈。”
易述看过来,点了点头,没说话。
把手掌摊开,露出了掌心的玉扳指,余长生语气平常,“师父让我过来,把这个扳指给您,说有用。”
易述看了一会儿余长生的表情,视线又落到他手心的玉扳指上,慢吞吞地反问,“你师父?”
“是。”
没再说话,几秒后,易述伸手将玉扳指拿了起来。
不过眨眼,易述和玉扳指相接触的皮肤,瞬间就变得焦黑。并且这焦黑还在不断向上蔓延,散发着一股烧焦的臭味。
像是碰到了火一样,易述表情僵硬着没变化,但手上迅速就把玉扳指丢了出去。
余长生反应极快,双手把东西接回了手里。
看着瞬间把他围住了的几个人,易述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有些渗人,“你们是在试探什么?”
将玉扳指放好,余长生陈述事实,“你不是易述。”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了?”易述脖子动了动,仿佛十分僵硬,不灵活,他干脆整个身体都跟着转了个方向,面向陆爻,“你也这样觉得吗?”
与此同时,暗鸦的y-in影下。
钟淮南看了眼头上的暗鸦,朝着武直的方向,“老武,你准备好了吗?别又磨磨唧唧的啊。”
武直那边回了话,“好了!”
话音落下,只见地面的阵法亮起,圆形的法阵中间迸出无数银色的锁链,猛地袭向暗鸦。密密将其缠绕之后,又迅速往回收,直接将暗鸦拽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另一边,易述收回视线,饶有兴味地盯着陆爻他们,“让我看看,阵法不太对——你们还做了小动作?在阵牌上动了手?”
陆爻心里一惊,只见易述的眼珠突然定住,随后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整个身体都萎顿在了地上,四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弯折,和之前假玄戈的情况非常相似。
意识到了什么,陆爻猛地朝暗鸦的方向跑去,薛绯衣他们也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然而才跑出去没多远,阵法的光芒就消失了,暗鸦背上出现了一个人影,迎风站着。
钟淮南眯了眯眼睛,握紧了手上的木剑,龙婆婆也站直了身体,表情变得冷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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